191月19日,比利被转送到戴顿司法中心,亚瑟和雷根感受到比利u的绝望, 他们担心他会自杀,因此又让他沉睡了。
除了会客时间之外,他都将时间花在读书、写作以及素描上面,他并未获准画油画。当初也曾在雅典医院接受治疗,后来痊瘤的玛丽来探望他。为了能每天来探视比利,她搬到戴顿市居住。比利的表现良好,他说他颇期待0天后的公听会,希望佛杰法官会裁定让他回雅典医院。如果郭医师治疗他,他会再次让融合的老师回来。他说,由于比利u陷入沉睡状态,因此目前的情况与当初吴可妮博士叫醒他之前一样。
他说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恶化,好几次在会客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当部份的人格融合时,他就成了没有名字的人。他还说雷根已经失去了英文能力,他们之间已不再互相沟通。因此,我建议他,凡是在聚光灯下出现的人就在留言簿上写下一些东西,好让后面的人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后来记入的内容愈来愈少了。
19年4月3日,公听会举行了。在参加的四位精神科医生与两位心理学者当中,只有那位未曾诊疗比利的林德纳医师认为,比利应被安置在设施严厉的地方。
检察官向庭上提出一封信函作为证物。在这封信里面,比利对另外一位打算杀害林德纳的病患说道:“你的方法完全错误你是否考虑过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愿意承接你的案件因为他们担心可能说错话而遭到指责。但是,如果你认为林德纳曾经因为伤害你、误了你的治疗,而让你一生都得待在铁窗中的话,那么我就赞成你的做法。”
当比利被传唤到证人席上立完誓,被询及姓名时,他回答:“汤姆。”汤姆解释亚伦写那封信是为了说服那位病人别做傻事,不要因为有人在法庭上作出反对你的证词,你就要干掉对方。虽然林德纳医师今天反对我,但我也绝对不会杀他。”
佛杰法官将裁决延后宣布。各报新闻、社论以及各专栏,无不反对将比利送回雅典医院。
在等待宣判的期间,比利在戴顿司法中心里,大部份的时间都花在有关他的新书封面绘图上,他打算多画几幅让作家挑选。但是,某个早晨他醒来时,发现那几幅画已被“某个小孩”趁他睡着不注意时,用橘色蜡笔乱涂一通。稿件截止日的当天早晨,亚伦拚命工作,幸好及时完成。
19日,俄州第四区法院裁定当初判决将比利送往利玛医院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们发现,当初将比利自雅典医院迁往限制严格的利玛医院“并未通知当事人或当事人的家属,而且也未允许当事人在公听会中出席、未传唤证人这些都严重侵犯了当事人的权利必须恢复非法移送当事人之前的状态。”
虽然第四区法院发现了误失,但他们认为这项误失并非故意,而且仍然不同意将比利转移至雅典医院。因此,戈爱兰律师和汤普森律师不服,继续向俄亥俄州高等法院上诉。
19年5月20日,距离0天公听会后的六个半星期,佛杰法官完成了裁决书。裁决书中有两项说明:第一,“法庭从一号证物州检察官提供的信件及林德纳医师的证词中,认为威廉密里根缺乏目前社会一般道德标准的道德控制能力,而且具有犯案意识,对人类生命也不重视。”第二,法官发现郭大卫医师的证词中有这么一段:“他不愿接受法院提出的限制条件。”由于上述原因,“本庭认为雅典医院并不适合。”
在裁决书中,并无只字片语提到其他出庭作证的心理专家及精神科医师的证词──他们作证比利并不具危险性。佛杰法官以“为了被告的治疗与大众安全”为由,命令比利继续在戴顿司法中心接受治疗该单位毫无治疗多重人格病患的经验;除此之外,戴顿司法中心还请求法官下令比利必须支付所有的治疗费用。此刻距离被逮之日由佛杰法官接手此案起,已有三年半;距离比利因精神异常获判无罪,则为两年五个月。
比利对于法院作出不利的判决似乎并不觉得痛苦。我有一种感觉,他已厌倦这所有的一切。
比利与我经常以电话联络,我也常到戴顿司法;其他时间里,他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有一次我去看他,我问他是谁,他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觉得一无所有。”
我要他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不睡觉或未出来时,我好象是脸朝下,躺在一块没有边际的玻璃上,我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遥远的彼端,那儿就像星光闪耀的外太空。但也有圆形的光圈,就在我面前,我们之间的一些人躺在光圈四周的棺木里,并未封棺,因为他们还没死。他们在睡觉,似乎在等待什么。同时,也有一些空棺,因为有些人还没来。大卫和一些年轻孩子对生命还抱有希望,年纪大的已经放弃了。”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大卫为它取了个名字,”他说道:“因为那是他创造的,大卫称它是死亡之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