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还尸是流传在民间的传说,如果有人刚刚死去,枉死的冤魂会进入到刚死的人的躯体,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只要用利刃刺穿被冤魂借助的尸身的心脏即可。我冷笑一声道:“白易,你托付我给你办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完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话音刚落,彪子空洞的眼神忽然闪动几下,鬼魅一般凄厉地一笑:“你们都陪我一起去死”我不敢再犹豫,猛地挥动三棱军刀,朝着彪子的心脏刺去想拉着我给你陪葬,想都别想虽然你生前我们是伙伴,不过人鬼殊途,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得好
三棱军刀马上要接触到彪子身体的时候,只见他冷笑一下伸出一只手,直接把三棱军刀的刀刃握在手中。彪子身体中还没来得及凝固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出,任凭我如何使劲却还是不能刺到他的身体。铁蛋见我和已经死去的彪子扭在一起,拎着工兵铲子又跑了回来,举起工兵铲子就是一顿猛拍。奈何这彪子浑然不知疼痛,握着三棱军刀的手掌已经被三棱军刀上的倒刺刺得血肉模糊,另一只手却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
一阵窒息的感觉猛然间让我丧失了大部分力气,只觉得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铁蛋朝着他的脑袋拍了十几铲子却不见任何效果,见彪子正掐着我脖子,又举起工兵铲子来砍他的胳膊。我一手攥着三棱军刀不敢放松,另一只摸到那把“夜魔”。我刚把“夜魔”攥在手中,冷焰火却在这时幽幽地熄灭。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尸全都朝着我们的方向游走而来,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和吐着芯子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冷,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人的眼睛对光线瞬间的变化很难适应,虽然冷焰火熄灭了,白色的墙体还是能发出微弱的惨白色光芒,我却是像瞎子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加上脖子又被彪子肥大的手掌狠狠地掐住,更是难过之极。我难以喘息,心头一阵烦躁愤怒,猛地把攥着的“夜魔”刺向彪子的心脏部位。这一刺几乎倾尽我全身的力气,锋利无比的“夜魔”应声刺入彪子的胸膛之中,一直掐着我脖子的大手猛然滑落。我张着大嘴连喘粗气,就这一会儿工夫尸的声音就已经到了耳边,而我却没有一丝力气逃跑。
铁蛋拉起我的手,也顾不上我站没站起来,猛地朝着封慕晴她们所在的位置跑去。我边跑边转身朝后看去,只见数不清的墨绿色已经覆盖了彪子尸体,密密麻麻的叫人好不恶心。铁蛋拉着我的手一刻不做停留朝着封慕晴她们的位置猛跑。一会儿工夫就同封慕晴等人会合一处。此时身后成群的尸正如开了锅的潮水一般涌来,一行五人拼了命地朝着前方猛跑,接连跑过了三个丫字形的路口,地势不断变化,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等我们跑进第四个丫字形的路口时,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尸游走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众人都累得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心脏仿佛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休息片刻,铁蛋拿出清水来分给众人喝了些。我浑身出了一层黏汗,说不出的难受。先前那个尸体的手还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握在脚踝上,剧烈的疼痛使得整个脚掌失去知觉。我抽出“夜魔”来,费了好大的劲头总算是把那只惨白的手从我脚踝上割了下去。一个乌黑的手掌印下,脚踝已经肿得老高。用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敷上,这才舒服不少。
林小小经过刚才剧烈的运动整个人瘫在地上,脸色蜡黄中透着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仿佛呼吸对于她来讲都很费力气。封慕晴拿着水壶小心地想喂她喝些清水,她哪里还喝得下喂进去的清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封慕晴急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压在我的心头,从一开始的九个人,一路下来还没有找到成吉思汗的墓穴所在就已经遭遇了这么多的危险,只剩下我们这五个人。看样子林小小也挺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干粮和清水都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我们都会葬身于此。
狸叔忽然指着地上对我道:“咱们是不是又走回来啦”我不禁吃了一惊,墙边处赫然散落着一把我扬在地上用来做标记的糯米,难道我们走了半天又走了回来不成可是众人都是按我说的只走丫字形右边的路口,即使这里真是处迷宫所在,也不能走回原来起点的位置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刚才被铁蛋一脚踹开的那个墙体为什么没有像之前一样自动愈合想必那里一定是个虚位,说不定就是走出这条鬼道的通路
我迫不及待地问铁蛋:“你知道为什么刚才被你踹开的墙没有自动愈合,而是引出了一群尸”铁蛋正看着地上的糯米发呆,见我发问,想了半天道:“你的意思是被我踹开的地方是个机关”我点点头:“看来你小子还不笨咱们休整一会儿马上掉头回去”此时林小小忽然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狸叔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道:“你看她都这个样子啦,是不是”边说边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我又何尝不知在这样的环境里,带着一个重病的病人会大大减少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不过让我老胡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是万万不能答应。我狠狠地盯着狸叔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