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的演出后,青春靓丽的小张护士就完完全全的从两个小兵的生活里消失了。
有时候,血性躺在病床上会不知不觉的怀念起那些梨花飘雪的日子。
如今窗台上的花早没了往日的活鲜,虽然圆脸女护士也很勤的换,但那种景致却已不在。
一如生命里的某些东西,一但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来。
就像那一日细雨梨园中的回廊里白结巴再次拒绝了女团长的邀请一样,很多东西都注定了,无法改变。
与新兵连的那次拒绝若有不同,小兵的这次拒绝语气看似委婉,却依然心性坚定。
女团长这次不是惋惜,而是失望。期间多次女团长言语不乏威逼利诱的成分,显然因为老军人的缘故,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弱显不够直接,甚至缺乏力度,但依然叫人动容。
有几次,老军人的白眉微微颤动几乎脱口要替结巴小兵应承下来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老军人不想落个为老不尊的名声。
好多次老军人都觉得小兵脑子秀逗了,文艺兵咋啦不都是兵吗你姥姥的,老子就是从医护兵做起的,不一样风生水起吗
回过头来想想,昨晚小兵的那一嗓子真的有种力劈华山的感觉,这么好的条件,假以时日那不是一切水到渠成吗或许这段姻缘真能成为一段佳话。
哎现在的年青人咋脑子不开窍哩
那一日,后来细雨中的黄昏来临。结巴小兵再次“啪”的一个军礼一丝不苟,在后来,小兵巨大的身子掩入了黑暗。
老军人嘴噜了噜,几乎没忍住开始泼口大骂。
光线越来越昏暗的回廊里,女团长仅仅是叹息了一声,然后仰起脸,神情平静地说,可惜了。
仅仅是一声“可惜了”,至始至终女团长没提半句男女之事,似乎一切都与小张护士无关。可老军人知道,是真的可惜了,不论哪个靓丽的女护士如何叛逆,也无法改变结局。
雨没有停,稀稀落落里愈渐绵长。
老军人撑起伞,抬脚的时候,若有所悟,猛回头,有无数盏灯光从小楼的窗口亮起,很是有种炫目的感觉。
老军人忽然觉得在这近两个小时里自己都错了。
从二楼最东边的康复室窗口望出去,细雨的天空依旧黯淡。
自从梨林回廊的那个下午后,每日的这个时段,老军人仿佛不期而遇的来到这里,在窗口坐下,一根烟,漫不经心的抽。次数多了,两个做康复训练的小兵也就习惯了。
由于伤愈不久,两个小兵的康复训练强度并不大,训练指导的苗条女护士每次都因老军人的来临而心生别扭,因此表情严肃。
有几次血性偷摸着跟苗条女护士说,我跟结巴能行,你没必要陪着。
苗条女护士摇摇头,我没事,注意强度别太大了。
嗯。血性答应的干脆,但每次和白结巴都练的一头大汗,神情里透着疲倦。
每当此时,苗条女护士就出面制止,白结巴抹把汗,也不争执,与血性躺坐在海绵坐垫上。一杯水,一根烟,满目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