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龙老爷子的老狐成精还是龙长江的故弄玄虚,对于今夜的龙氏家宴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或许,最重要的那一点还是取决于那个一贯腰杆笔挺年轻军人心情的好恶,有关这一点为人父的龙长江很无奈,甚至于一家之长老狐成精的龙老爷子也越来越觉得难以操控了。年青军人的强悍似乎天生血液里就蛰伏着一股叛逆,并随着这半年的压制而日渐焦躁狂暴起来。
打遍全军无敌手。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这是何等叫人高山仰止的豪迈成就,又是何等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即便是在龙方两家第三代佼佼者中,这也是个望其项背的存在。
不过与三年前相比,这个存在就越来越让人有种盛名所累的感觉了,其关键不在于怕失败更不在于怕被超越,而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的那种尴尬境遇。
也似乎预约好了似的,这一日的相聚与离去,都弱显匆匆。
当哪些草绿色的身影与那几辆同颜色的吉普在夜色星光下划过数道残影消去后,楼顶上星光里,年青军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没有生出微许的变化。
吉普在高速飞驰,从车窗有机玻璃的缝隙间灌入的夜风夹杂着丝丝寒意,沉寂的黑暗里龙远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里带着种情绪。
叹息入耳,副驾驶上龙猛质朴的脸上因为那一声叹息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与那种情绪显然不同,但目标所指似乎如出一辙,都是针对楼顶上那个白杨树挺拔的身影。
一身戎装的女军人健步如飞的那一跃即便是在后台的这个可控范围内依然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无论是白衣的护士长还是随行的那四五个军人,抑或是后台的哪些演出者都一瞬间瞪大了眼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除了吃惊,剩下的就只能是震撼了。极度的震撼。
从后台到前台其实距离不远,绕过演出的舞台就算是闲庭漫步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女军人的步伐很大,一阵风的到了近前,直到此时,女军人才明白自己的失误有多大。
人太多了。用人山峰海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且几乎是清一色的着装,一眼过去,根本无法分辨。
女军人愣住。面目上宛如走马灯似的开始变化,她不知道在此之前,因为一声吼而引得万众瞩目的结巴小兵早已经被身旁的小张护士拽离了人群。
其实,白结巴和小张护士也没走远,在围墙内的树荫里。
此时,小张护士嘟噜了嘴,小脸通红,似乎比这夜演出场地上的红幅还鲜艳一些。
白结巴委屈地说,你真生气了么我都说了我不是诚心的,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要怎样你才不生气哩
你说呢小张护士没好气的嘟噜了句,在看白结巴的一脸委屈,就有了点心疼。
白结巴想,这真是个问题。我咋知道呢我要能说了,你能生气么嗨,女人啊女人,咋就象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哩
想啥哩冷不丁血性碰了一下白结巴说,咋演出也不看了,不精彩么
哦没想啥。不对呀咦,你咋跟个鬼似的神出鬼没
哦碰巧了。这不人太多,我找你们嘛。来来,喝汽水,柠檬味的,真心不错。
是吗我试试。白结巴总算找到了解围的籍口,接过汽水自己没先喝递给了小张护士,这一点,白结巴不用学,挺绅士。
小张护士笑笑朝血性说,谢谢啊
谢啥啥也别谢,我兄弟的就是我的。
切血性说,你别磨叽了,汽水瓶盖还没开呢你让小张护士咋喝呀
是吗白结巴从新拿过汽水看了看说,你能灵清点吗买个汽水半天,我不说你了,盖不开让人咋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