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比赛没血性啥事,血性报的项目是千五和马拉松,这几个项目都不在今天。
白结巴主项是打球,预赛运动会前都结束了,就等决赛,白结巴今天是排球,对高二年级的。白结巴一身蓝色白条纹的秋衣裤,往场中一忤,气吞山河,一骠高一年级的学生都象打了鸡血,没一个怯场的。
学儿姐叹口气说,看不出来,结巴哥真男人方平她们几个女的更是叽叽喳喳,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
血性听了,咧咧嘴。血性说,我兄弟,不男人能是我兄弟吗
学儿姐“切”的一声,目光很鄙视。
血性笑笑,说,老大,我说错了吗
没错,你能不装吗学儿姐压低了声音,给个面子行吗别每次都寒碜我。
血性说,哪能哩,寒碜谁咱也不能寒碜老大,不是吗学儿姐烦躁了,学儿姐说,你是真小心眼还是假小心眼,别玩了,行吗靠,姐不就错了一次吗有你这样寒碜人的吗
行行行,你能不急嘛血性绕饶头说,红军和小高哩
学儿姐说,真受不了你,为什么每次说东你都往西,没一次正经的,靠,我要真是你老大非踹折了你不可
血性说,不说这些行吗结巴哥扣球了
花城一帮子来到江滩这块,一望无际的草窝子,绵延无尽。
背风处燃起了堆火,放牛的老人偎在火边,三两头牛在不远处啃食着枯草。
一蓬山雀叽叽喳喳的在灌木丛中嬉戏,远的天,近的天都蔚蓝。
几个人不偎生,凑近了火堆,随手加着枯枝,老人微闭着眼,阳光下一脸岁月山川。
烤了会,身子手脚不冷了。刘鸡毛耐不住寂寞拿眼四处瞅,小马掏出盒云山牌香烟,废材没接,那日抽过后,废材就不再抽了。
一方面是抽不来,另一方面废材买不起。在劣的烟废材都觉得是浪费。
小马拍拍废材,小马说,不抽最好,不抽也照样是兄弟。
刘鸡毛不以为然,刘鸡毛躺倒在枯草上,看蔚蓝里绵绵白的云,一朵一朵飘过眼前。
看啥呢废材问。
看云,像棉花刘鸡毛故作深沉的说。
四个人都躺倒了,蔚蓝里有很多的棉花,刘鸡毛没说错一眼天空广袤无际里白云朵朵。
是个好天气。小马说,不用上课,不用想别的,就这么躺着,安逸。
废材说,真有点不习惯,从来没体谅过这种舒适。
刘鸡毛把口烟,不吐。任由口里的烟渺渺散尽,刘鸡毛说,你已经学坏了,知道吗跟一群坏孩子,结果就是变坏。
废材笑笑,眼睛眯缝起来,废材说,和你们在一起我不孤独了,一直以来我都孤独,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兄弟,也不知道什么是朋友,我的世界只有我爹和我。
四野里很安静,只有废材的声音在响,我总以为一个人的活着,就是为了体味孤独。很多的时候我看见别的孩子一脸幸福的笑的时候,我就会想很多。我不知道自已是不是会变坏,我只知道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是一帮子坏孩子帮了我,为我打架,为我流血。
废材的语调听不出有什么变化,自始自终都是那么的平缓低沉,却叫人没来由的心灵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