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抬手煽了白结巴一后脑勺,血性骂,怎么跟嫂子说话的啊,还草呢
白结巴拍自已一巴掌说,对不起,对不起嫂子你看我这不是顺嘴了吗该打,该打。
小银说,让我说你啥好呢这还是个学生,逃学不算,如今嘴还不干不净了,你说你们学啥不好,偏偏学坏。学坏也就算了,还偏偏学你哥那样混,一家子都混,架是不少打,你爸你妈能好受吗能不操心吗我就想不通了,干嘛不好非得混,混混子很风光吗
血性和白结巴脑袋大了,血性心里埋怨白结巴说,哥哥哎,你是那根弦搭错了,敢跟嫂子粗口。不知道吗嫂子那是著了名的嘴碎,这跟明哥在一起都憋疯了。这不找个机会,那得把人说死。
白结巴转过身说,嫂子,我错了,是真的错了
错了就得改,知道不小银声音小了,语声温柔的说,你俩书不好好读,尽糟蹋家里的钱,你爸你妈挣钱容易吗要是实在不愿读了
血性一张手说,嫂子,打住,打住。我俩以后好好读书还不行吗
小银拿账本在血性头上一敲,说,就知道哄嫂子,出了这个门,还能记性吗
血性说,能,肯定能。那是必须的啊
哦,血性跟你嫂子保证什么啊别忽悠你嫂子啊,小心你嫂子跟你急。从楼梯过道下来的明飞说。
血性说,明哥,哪能哩,嫂子啥人,能让我忽悠吗要叫我忽悠了,那能是我嫂子吗
明飞笑,眼镜片子后一双小眼飞着一片忧伤。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明飞讲究,小开领的西装,笔挺。黑皮子亮的尘丝不染,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披件海军蓝的呢大衣,留着两撇淡淡地八字胡,看上去成熟了好多。
明飞拍拍血性,血性一身单衣,里面穿了件不厚的纱线背心。
明飞说,血性,放假了吗也是,一年眼见着就要过去了。
血性不好意思的笑,明飞说人从不往明面上说,爱绕圈子。
血性心里明白,忙说,读不进,这不和结巴逃学来你这里看彩电么,今个华山论剑
明飞搬张方凳挨两人坐了,小银端盘瓜子,一盒良友烟在另一盘糖果盘里,糖果盘里有一半是是那时候最好的大白兔,剩下的是菠萝,桔子味的水果糖。
那时候的大白兔奶糖,货真价实,三粒能泡杯牛奶出来。
明飞拆了烟,递两支给二人。
小银在收银台里叫,明飞,别给,两个弟弟都叫你带坏了。
白结巴接一支夹耳朵上,说,明哥,听见没,嫂子说你了。白结巴心思还在电视上,伸手抓把糖,嚼的咯嘣脆。白结巴吃糖从不含,论个咬。
明飞叹口气说,这两个弟弟,还轮得到我带吗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