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一眼瞧出花城有些不对,小马说,你心里有事,跟兄弟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花城不说,花城的那个性子宁可不说也不会骗兄弟。
小马说,花城你还当我是你弟弟吗咱们一个头磕下去了,血酒也喝了。这还不够吗
花城被逼的没法,就把花鸡被文斗欺负的事说了。
小马极义气,当下说,文斗欺负咱哥,咱要不弄他还是人么城子,咱今天就去堵他,弄死丫的。
少年习性,通常都不知天高地厚。
花城说,等最后一节课吧,那时下班,咱们酒厂门口堵他。
小马说,行。城子,你要撇下我,这兄弟咱们就不用做了。
花城点点头说,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在西街我花城的话就是一言九鼎,说出口,没有回头的箭。
小马笑,说,要不叫上刘鸡毛他们刘鸡毛是刘文明的同父异母弟弟,也读初三,和花城小马玩的极为相投。
花城摇摇头说,不用了,就我俩,谁他妈不都是肉生的吗我就不信,没刀子捅不进的肉。
出厂的人都走没影了,也不见文斗。
小马突然心里一动说,城子,你见过文斗吗
花城想也不想说,没见过。只要是他,咱就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小马觉得晕乎乎的,小马说,草你妈的,城子你丫怎么这不靠谱啊
花城说,你信我就没错。
小马说,肚子饿了,我买点吃的去。
小卖部在不远的身后,紧挨着还有一个简陋的私人饭店,半堵砖墙上面是铁皮瓦,就两张黑腻腻的方木桌。那年月都这样,稍偏避的地方都是这样的违章店面。
两个人挨树坐下了,一人一瓶菠萝汽水,一大包散装饼干,酥香味的。
花城渴极了,一瓶汽水一口气见了底。
花城瓶子没放落地,手就僵硬在哪了。小马扭头看过去,见那简陋饭店里出来四五个人,清一色光着膀子,手腕上搭着汗衫,脚底明显是酒后的虚浮。
走最前一个人,三角眼,鬓发处有戳白毛。
花城手在地上一按,纵身而起,贴着树影一溜疾跑。
小马明显慢了一步,等小马跑到小卖部门口时,一戳毛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后臀部鲜血染了一片。
那个速度,小马也看得惊叹不止。
花城攥紧了管刀,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身后四个人目定口呆,酒吓醒了大半。
小马转身回跑,从树后推出自行车助跑,刚蹬了没两下,花城上了车,小马狂蹬,树荫重重,去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