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在吃饭,魏老六的传呼响了,他用的是当时很先进的汉字传呼。上面有
一行字:最近注意安全,小心有血光之灾,张伟。魏老六没当回事,在他的眼里,
张伟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流氓。
吃完了饭,魏老六检查了两个孩子的作业,然后和姘妇睡觉了。睡前例行公事
一般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翻身自己睡自己的。睡到了后半夜,魏老六感
到床上好像湿漉漉的,他突然就醒了。
打开台灯一看,魏老六被惊呆了。
床上一大滩血
十一、
魏老六差点没被吓得叫出来,他轻轻推了推姘妇。
“干吗啊。”姘妇嘴里嘀咕了一句,扭头接着睡。
魏老六的心这才放下去,姘妇没有死。他连续晃了几下姘妇的肩膀,终于把她
晃醒了。姘妇揉揉眼睛,头发蓬松着打了个哈欠。
“老六,啥事啊”姘妇看到了床上的一大滩血,厉声尖叫起来。
魏老六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嚷嚷,看看你身上有伤吗”
姘妇吓得抖筛子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下垂的就好像装着豆浆的塑料袋般摇
晃,她检查了一下,浑身上下都没伤。魏老六脑子一懵,他感到事情不妙,这些血
可能是他孩子的。魏老六飞快地穿上睡衣,轻轻拉开门,走到他两个孩子的房间里
面。他慢慢掀开被子,那两个孩子都安然无恙,魏老六感觉后脊梁冒出了冷汗,脚
步也开始发飘。他又回到了卧室,只见姘妇正在惊恐地看着自己。
“小孩没事。”
“老六,都是你作孽,你又得罪谁了。”
“你别问了,再混几年就不混了,咱们带着孩子到外地去。”
魏老六点了根烟,静了下来,他在琢磨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想了一会儿,他
起身又摸了摸湿漉漉的被子,血还没干。这时魏老六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血不粘
手,一般血在半干不干的时候摸上去粘糊糊的。他又俯身闻了闻,然后猛地暴怒般
将被子扔到了地上。
被子上面不是血,全是普通的红墨水,魏老六上当了。
“张伟,你玩得高。”魏老六又想起了张伟的那个传呼,隐隐地有些后怕,他
不知道张伟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实摆在这里,张伟的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了房子,
在被子上面撒上墨水。如果想要自己的命,应该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自己也就是
这条烂命,迟早都是要蹲大狱,但孩子怎么办魏老六想起这些就忍不住打冷颤。
“你明天收拾一下,把孩子带到你老家去住,我这边可能得罪仇家了。”魏老
六对姘妇说。
“那还得转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