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军站起来,问道:“我可以先去看看里面的卧室吗”
郑静静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说:“你可以随便看。”
胡志军先进卧室,像安检员一样,仔细地检查了卧室的每一个地方,张晓晓站在卧室的门口,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看完了卧室,又去看厨房,郑静静、张晓晓俩人都好奇地跟在他身后,问他到底在检查什么东西。
胡志军不急不躁、半真半假地说:“我是在找炸弹。”
静静瞟了晓晓一眼,用手指点了两下太阳穴,意思是胡志军脑袋可能有毛病。
胡志军看完了厨房,才走进洗漱。他既没关门,也没脱衣物,而是站在了抽水马桶上,将手伸进了热水器与吊顶的夹缝之间,摸了好一会,静静和晓晓睁大了眼睛。
很快,胡志军从里面掏出一只油布包,递给晓晓,又摸了一下,拿出一只小盒子。他跳下抽水马桶,还没打开那只包缠得很紧的油纸盒,就已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在餐桌上划开了油纸盒,“哗啦”一声,五六个闪闪发亮的子弹掉在了餐桌上,张晓晓和郑静静顿时就傻了眼。
胡志军又解开了油布包,两只“六二”式手枪露了出来,一支抹满了黄油,一支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可以肯定这支擦干净的枪最近有人动过,他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对战战兢兢早已吓坏了的张晓晓、郑静静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两个女孩老老实实坐到了沙发上,这时,胡志军才从运动衫里拿出那只牛皮纸信封,从中取出三个闭着眼睛,面部表现严重扭曲的男性照片的复印件。
问俩人:“见过这三个人吗”
俩人看了半天,也没说话。
胡志军又说了一句:“仔细看看,说实话,见过没有,你们只有说实话,我才帮得了你们,我知道你们可能是无辜的,你们肯定不愿意去公安局,我也不想去,我跟你们的想法一样,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们不愿说,那我只能让警察来弄清楚。”
张晓晓看着那三个死人的头像,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胡志军接着说:“我现在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和一个男的拎回来一只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晓晓又不吱声了,胡志军从信封里又抽出一张复印件,指着上面的两行字说:“警察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假日酒店ktv的寄存单,今天中午来检查室,发现存的一只提包里装的都是方便面和洗刷用品,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昨天有人调换了包中的东西,所以警察一无所获。”
张晓晓泪水止不出地往下流,胡志军帮她抹去眼泪说:“哭没有用,我也不会恐吓你们,我说过,我只待半个小时,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赵晓晓看了静静一眼之后说:“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他让我帮他取出来,我就取了。”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郑静静才开口:“是钱他昨天晚上就拿走了,这事和我们没一点关系。”
胡志军说自己正是相信这事与她们两人没有关系,才来找她们。否则,他给分局打个电话就解决了,他不希望将她们卷入其中。所以才费这么大的劲来找她们。其实,他早就知道郑静静住在这里。
胡志军详细地询问了她们的情况之后,让她们赶快收拾东西,去车站,这里再也不能待了。他把枪及子弹包起来,告诉她们,这上面应该会留下那个“老公”的指纹。所以,他必须把枪交给警察,她们俩人现在的任务就是去车站引诱周立虎出现,就像郑静静估计的那样,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风声这么紧,他可能早已逃之夭夭。
如果周立虎没有出现在车站,那她们俩人就不能上车。周立虎很有可能已提前乘车去了她们的目的地。她们要想逃过这一劫,一是不能再落到周立虎手里,那三个枪手都死于非命,很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脚。他是不会介意多杀两个人的,二是她们不能在周立虎之前落到警察手里,否则,她们会吃很多苦,他们不抓到周立虎,就弄不清楚案件。自然不会放她们,到那时是关二三个月,还是一二年就没谱了。
三个人匆匆赶往车站,胡志军远远地跟着她们,并叮嘱她们,要按时进车站,和旅客一起过检票口、进站台,然后,再从出站口出来,他会在出站口等她们。
胡志军一直尾随在她们的后面,也没见周立虎出现。郑静静在检票口又接到了周立虎的电话。她告诉对方,她们正在检票口,马上上车。周立虎则告诉她们,因为事情没办完,所以不能来送她们了。
郑静静和张晓晓,从车站里兜了一圈,又从出站口走了出来。胡志军刚接到她们两人,叫了一辆车,把她们送到了西正街的一个招待所,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们登记的房间。然后放下行李和东西,请她们下馆子,这里有很多风味独特的小吃,她们以前不一定来过。
胡志军一再跟她们强调,一不能回老家,周立虎能找到她们,警察也能找得到她们。二不能和过去的朋友联系,要停止使用手机,要把自己隐藏、隐藏再隐藏,隐藏得无影无踪,才能躲过这一劫,直到周立虎被抓到,案件审理结束。
张晓晓、郑静静在小吃街东挑挑西捡捡,吃饱了肚子,精神状况才恢复了正常。张晓晓用餐巾纸擦干了嘴唇上的油渍,望着胡志军问道:“你不会是警察吧”
静静也是一直怀疑他是警察,胡志军无奈地说:“我要是警察早就把你们带走了,赶快回招待所休息吧我明天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