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爱马仕包里捏出一扎钞票:先来一万吧。
我和凤姐隔开一点站在女人后面围观,见女人洗牌、砌牌十分熟练,抄起两只骰子说下注吧,大家轻着点儿。说完又咯咯笑起来。
桌子上很快丢进一万出头现金,女人骰子离手,发牌,然后拿起自己的两张牌,并不看,用手摸了一下又丢在桌子上,说大家亮牌吧。
初门丢出一副地杠;天门是一张虎头配了红人,9点;底门竟然丢出一张天牌配9点,天九王。女人笑着皱眉说,这还真是有点邪呢,都赢啦,大家分钱。
说罢又从包里拿出两沓钱丢在桌子上说,两万来吧。
久赌的人都懂得,对待霉庄一定不能手下留情,必须黑注冲锋,女人这一锅不多时又输掉了。
我和凤姐大约观战四十分钟,女人输掉了十来万,顿时这一桌热闹了起来,一些在场子里闲转想要碰运气的渔民也过来押注钓鱼,女人回头朝我和凤姐无奈的一笑,说小凤你看看你非喊我过来,真气死我啦。可是眉眼之间,竟是毫不在意。说罢,女人丢给我宝马车钥匙,说小兄弟,麻烦你啦,到我车尾箱里帮忙把箱子拿过来好不好。
我咋舌,原来车里还有储备粮急忙出去,拖进一只黑色小行李箱。
箱子打开,我站在女人背后看到里面整齐的码着现金,女人拿出五万丢在桌子上,豪迈的说,输钱要迈大步哟,身子掉进井里,靠耳朵哪能挂得住老娘拼啦,大伙抢钱吧。
凤姐玩着我手臂靠在我身边轻轻的说,赫源你看我这个姐姐怎么样我问,这是谁啊
凤姐笑问,你不认识吗我可是跟你提起过她呢。这是史跃的老婆,庞丽娜。
我恍然大悟,难怪财大气粗,史跃近年来远离江湖,四处开花拼下了好大的一片家产,下面有一支工程队,养了几百号人,还有跑运输的大货车队,各种工程机械,近期又在南郊和韩强一起开了一家规模宏伟的夜店,难怪庞丽娜如此手笔。
庞丽娜开了新庄之后似乎开始转运,第一手牌就用一副4点通杀三家小点通杀,在牌九中是非常吉利的象征,这是运气好转的兆头。
果然,这一庄杀得三门大败,钓鱼的散客已经不敢再轻易下注,庞丽娜面前堆起及摞现金,目测早已将之前输掉的钱赚了回来,并且赢利不少,她也不去收拾,任由钞票零散堆着而且完全看不出有收手的意思。
姗姗早已被这桌吸引过来,笑吟吟给庞丽娜递上一杯茶,说姐姐您真帅透了。庞丽娜没有接过茶水,呸一声说死丫头,猴精笑着抛出几张百元大钞。姗姗忙不迭接过,说谢谢姐。
我看架势,庞丽娜似乎也并不在乎输赢,于是拉着凤姐走出仓库散布透气。
凤姐说,今天下午,庞丽娜给她打电话,哭了一场,心情很差。于是凤姐哄她说晚上出来赌一赌散个心,输点钱败一败火。
我说难怪。她这样的打法,想不输也难。
凤姐说她不会在乎的,史跃这两年输掉的钱能让你现在退休都花不完。他们夫妻俩,现在似乎也只剩赚钱,输钱,才能找到些乐趣了。
我叹口气。凤姐说,怎么啦感慨
我说,不是。她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抢咱们穷人的生意你看她大老远跑来做送财童子,今晚肯定不会有人借水了。收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