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末闻言看向叶初阳,然后嫌弃的瘪嘴道,“你问话就问话呗,哭什么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哭?”叶初阳惊讶的伸手抹了抹眼角,却见指尖上满是晶亮的泪水。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流眼泪了,而且似乎还有止不住的趋势。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流眼泪了?”叶初阳不解的擦拭着眼泪,嘀咕道。
笛末无语的摇晃着脑袋,一脸老成的感叹道,“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啊搞不懂!”
药看着紧闭的木门,目光深沉,过了半晌才回过头看向叶初阳,摇了摇头,然后挑起胸前的长发,一步步往另一边的木屋走去。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木屋内,湮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板上,瘦骨嶙峋的身体在黑暗中缩成了一坨,深陷的眸子在黑夜中散发着骇人的光亮,苍白色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不停地抖动嗫嚅着,如白骨一般的右手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只针筒,然后朝手臂狠狠的刺了进去,随着针筒里面的液体渐渐流入湮的身体,他才终于如释重负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右手无力的松开,湮像是瘫软了一般,也不拔出针筒,就那样直挺挺的瘫倒在地板上,双目空洞的看着房顶,久久的没发出一丝声响。
多久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他过了多久了,他还活着吗?或许已经死了吧,在很久以前就死了,所以,现在的他,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害怕和惊喜是什么?是错觉,还是梦境?他有多久没做过这么美好的梦境了,他都快忘了她的容貌了,不过幸好,幸好她又出现了,这样他就可以再记着她多一些时间,这样,他也会奢侈的觉得自己还像个活着的人。
“叶师太……”
湮低喃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可笑着笑着,又猛的嚎啕大哭起来,趴在地上像个走失的孩子一样,哭的歇斯底里。
叶初阳狐疑的看向那间木屋,听笛末说,刚才跑掉的那个男人叫“湮”,很奇怪的一个名字,不过既然能和药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太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了,摇头,甩掉心里那股突然涌上来的酸涩感觉,叶初阳往前走去,可走了几步,又疑惑的回头四处望去,嘀咕道,“咦,我怎么听到有人哭啊?”
“叶小姐,方才药说夏先生好像要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时候北越突然出现,站在叶初阳身边问道。
“真的?!”叶初阳惊喜的欢呼道,顿时拔腿就往前面一个独立的木屋跑去。
夏时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梦中光怪陆离的变幻着各种场景,像是放电影一般。他几乎分辨不出来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真实。
这里是哪里?
他想伸手挡住眼前炙热的阳光,却尝试了几次都不能将手臂给抬起来,突然,一个猜想划过脑海,他睁大眼睛,如同坠入了万里冰涧,浑身冰冷!
“夏时!”
“夏时?夏时你醒醒!”
“夏时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夏时!”
耳边一声声紧张的喊叫让夏时缓缓回过神来,视线逐渐恢复焦距,眼前的景象模糊,清晰,模糊最后又变成清晰。
那是一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啊,那是一张让他到死都不愿遗忘的脸啊,和记忆中一样的眉眼,和记忆中一样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的味道……
“……老婆”夏时艰难的启唇,那么简单的两个字,说出口却让他想念的心都疼了啊。
叶初阳闻言一愣,转瞬破涕而笑,眼中的雾气终究凝结成了泪珠,滴在夏时的脸上,唇上,烫的他心口一紧,竟是也跟着哭了。
“笨蛋,你个大男人还流眼泪,丢不丢人啊!”叶初阳笑骂着,俯下身为夏时擦干他眼角滑落的泪滴。
夏时几近贪婪的看着叶初阳,甚至不敢眨眼,他怕他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真奇怪啊,一向对爱情嗤之以鼻的他,居然会爱这个男人婆一样的女人爱的这么深刻了。
“老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想的都快死了……”夏时笑了笑,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痕,顿时伤口裂开,从里面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叶初阳眸子收紧,倏地跑出房间,房门被用力的甩开,发出震耳的声音。
“别走,别走,老婆你别走,别走……别……走……”
夏时用力的挣扎着,身上本就没怎么愈合的伤口悉数裂开,鲜红的血肉狰狞着,白色的床单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滩一滩的血迹,他哭着,喊着,到最后渐渐陷入绝望,死寂。
【哈哈哈哈,不用我说都知道“湮”是谁了吧,夏时终于醒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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