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家后,天先安置好了青衣,便去给母亲请安。青衣也未有意见,以她魔门的出身,自然知晓天的母亲便是曾经立于江湖巅峰的“一剑倾城”凌如是,只要是邪道的人,都会对这个奇女心怀敬畏。
半晌,天归来,但神情似乎有些不虞,青衣也未深想,只道是他或许是母之间有了矛盾吧。因此,她想抚平这男的伤痛,便把古琴铺开,弹出了沁人心脾的琴音,当然,她还想以此琴试探下天,到底这被江湖正道无比推崇的后起之秀有没有办法抵挡天魔琴。
青衣羞涩地瞥了眼天,低眉浅笑,柔荑抚着琴弦,如泉水潺潺般的琴音倾泻而出,激荡着聆听者的心绪。那琴音之优美,令得精通音律的天都轻拍着手掌,跟着曲和着。
天阖着双眸,自顾轻哼着,不由得展开了眉头,对这个兰心慧质的女更为怜惜,但其又想起刚刚母亲的嘱咐,他不由得心里一紧,睁开了眸,怔怔地望着这个俏丽女,眉宇间有着些许忧愁。
青衣睨了眼天,娇媚一笑,纤指频率愈发快速,琴音一变,肃杀气氛渐起,而天早有准备,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清啸出声,震散了琴音,青衣面色一变,吐了口鲜血,凝视着面容渐冷的男,心微颤,轻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天怔了怔,刚欲说话,但想到母亲的话,不由得叹息道：“好一个天魔琴青衣,或者说魔门大弟”
青衣心渐冷,瞅着天那躲闪的眼神,摇摇螓首,淡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若是你和江湖人一样,我无话可说。我只想问,难道正道和邪道,真的要分得那么清吗？”
天默然,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瞥了眼还略显青涩的青衣,轻声道：“你应该明白,若是我现在身处魔门,你师父必定会杀我。自古正邪不两立,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左右的……”
“但若是我……”青衣察觉到天的想法或许与她一样,不由得有些兴奋,“若是……若是我掌管了魔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和平共处了。我这一路走下来,见到很多正道,他们不见得就是正大光明,照样烧杀抢掠,只是他们没有对平民百姓下手。”
天有些诧异,这些本来是他想说得,却不曾想这个娇媚女有这样的见识,轻声应道：“若是你能掌管魔门,约束魔门,我也可以立于武林正道之巅峰之位,到时原武林和魔门,自然相安无事,只是你如何能……”
“这个……奴家自有办法”青衣依旧娇媚,只是眸里有些哀伤,瞥了眼这个男的侧脸,心一叹,或许这个男是唯一令她动心的男,只是这不过几个时辰后,她就与这段爱恋道别了。
代价？掌管魔门的代价就是成为圣女,而圣女便就要一生孤独一人
青衣摇摇头,低眉凝视着古琴,不让这个男发现自己的泪水,她只想说,若是他们是普通人该有多好。她心一动,抬起柔荑抚于泪水,展颜一笑,娇声道：“公,奴家别无他物,不如这琴就留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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