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孕期初症,倒也无妨,方子还按昨日老师开的,我再添些健脾胃的食材,只是姑娘定要尊重医嘱,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药病可不会好”,他一面凝眉自凳上起身,一面细心的嘱咐,“总之心思还是放宽些才好,事已至此,多想也不过是徒增忧思罢了!!”。
我连连答应,他才收了脉诊到药箱,温言解释道:“日后姑娘便由在下照看,若身子有不妥,只管遣人告知我身旁的小童就可,若是无事,姑娘吩咐身旁得力的小厮随在下前去拿药吧”。
我忙隔着帘子出声道谢:“那有劳大人了”。喊了一声纤云,就全权交个她负责了。
弄巧待众人离去,替我挂了幔帏,碎碎念道:“看这御医倒是年纪轻轻的,就不知道医术怎样”。
“他是朝中新贵,很是了得,弄巧你莫要小看了人家”,纤云并两个小丫鬟,笑吟吟的捧了洗漱用品掀帘迈进,对着忙碌的弄巧道:“快些伺候小姐洗漱吧,贝勒爷要来了”。
我漱口洗面,做完了简单的梳洗,凉凉的侧头瞪她一眼,“他来作甚么,你出去就说我有病在身,今日不能见客”。
“小姐这是何苦来哉,爷不来的时候时时挂念,今日怎么突然这般言不由衷起来”,纤云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窗外,高声笑道,收了我用过的净巾铜盆,递给身侧的小丫髻,由她们端出洒掉。
“死丫头、、、、、、、!”我骂声未起,却因帘外弄巧的一声“贝勒爷吉祥”生生的噎了下去,这鬼丫头,要被你害死了。
“她还未用膳么?”,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将饭菜布到内室吧”,他做好吩咐,打帘进来,轻步走到我的床头,纤云,弄巧等鱼贯而入,端了饭菜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
“别动”,他轻叱一声,倾身将我揽进怀中,不足两步便抱到了榻上放下,任我拥衾倚枕斜坐着,才掀袍坐于我的对侧榻上。
小几上摆着一碟胭脂鸭脯,一碟香酥鹌鹑,一碟四五个鸭油松瓤卷酥,一碗鸡髓笋,一碗鸡皮虾丸汤,还有火炉上尚滚着热气的燕窝粥。
“我知你不喜甜食,连这粥都是寡淡的,配上小菜,你看看可是吃得惯!”他面色如常,丝毫不见那日的余怒,看我垂头不作声,只吩咐纤云他们熄了炉火,才侧身命令道:“将那苡蓉饮端上来”。
片刻便见纤云端了一拳头般大小的青底玻璃茶盏过来,其内是红澄澄的清寡的药汁,四阿哥接过,只待纤云她们退到了外室,才对着我柔声道:“先喝了药再用膳吧”。
我无声接过,还未递至脸前,便有腥味扑鼻而来,也只得擎到唇边,屏气咽了半盏放在小几上,趁着缓气的档儿,味道腥腻怪异,端着的动作不免顿了顿,只只仍旧是不愿出声理他。
他想必看出了,连忙沉声解释:“这是方才开的药方,新添了紫河车,肉苡蓉,枸杞子,当归等、、、、、、、你这是怎么了?”,他话未说完已惹得我俯榻干呕不止。
紫河车是中药俗称,其实不过就是胎儿胞衣,细想之下只觉得胃中翻腾不止,又禁不住连连干呕了几声。
他忙起身斟了半碗温水给我,提了一侧的痰盂到榻前,才撩袍在我身侧坐下,在我背上轻轻抚了抚,温声低语:“若是你觉着不妥,再喊了萧绎来看看吧!!”。
我也不回他,咬紧牙关将剩余的一饮而尽,又端过小几上的燕窝粥送了两口,拼命压制住胃内的翻腾,拿起碗筷,搛了鸡髓笋送到口中,细细咀嚼,只垂着眼眸赌气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这脾气怎么经了一夜,还不见减”,他一声无奈的嗟叹,伏低了身子到我耳边,低沉似水的话音带上了些歉意道:“昨日也是我错了,不该下人面前不顾及你的颜面!!”。
从未有过的温言软语在他口中吐出,给我的惊吓远比惊喜要多的多,我惊愕之下饭菜岔了气道,呛得一阵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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