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离开,这次受阻必定不会罢休,只是你若能安心养病,届时产子之后,我保你暗中离开,怎样?”她唇角含笑的只垂头看着捏在手中的白瓷茶杯,看我的眼神把握在手,与其说商议倒不如是命令。
她这话使得我心口发紧,胸中事物乱跳不止,却强自按捺住,装作无事,摇头抿唇笑了,“福晋为奴才做的打算也是极好的,只是今日事情全然在意料之外,可否容我好好考虑几天呢?”
如今四阿哥任由府内官中将我的受孕情况登记在录,想必已收了放我离开的心思。若真能借助乌拉那拉氏离开,倒不失一件美事。
“这样也好,你若是想好了再答复我吧”,她心思敏慧,自然是听出了我话中的松动,只是微微颔首一笑,撩了一眼雕花架子中的什锦钟,便搭着青芜,白颦起身袅袅而去。
看着纤云打帘送她们离去,我斜斜歪坐在榻上,这一天的事情错综纷乱,让人应接不暇,我的脑子几乎乱成了一壶浆,吩咐了弄巧几句,正待掀被躺下,却被院中凌乱慌张的脚步止住。
“小姐,侧福晋来了”,送客回来的纤云快步掀帘走进,面上带有几分不忿,转身收敛了神色掀帘迎了二人进来。
“你院中今日难得这样热闹”,侧福晋李椒薏一身耀眼的金松鹤纹绸缎旗装,额上去了大拉翅,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四指宽的石榴红缂金丝镶翠缀珠抹额,并那斜插出去三寸远的八宝步摇簪,配之一侧明晃晃的金宝琵琶耳坠,真是说不出的妩媚与凛然,她相貌在府中本就挑尖,加之这一身张扬打扮,只怕乌拉那拉氏都要逊上几分。难怪四阿哥明知她性子跋扈,仍旧对她宠爱有加,不到十年,连生三子一女。
她只领了一贴身丫髻,名唤粉黛的大丫头。纤云虽对她颇有怨言,却也不敢失了礼节,敬了座,不消片刻便沏茶端了上来。
粉黛忙上前放了怀中的杏子黄遍地金靠背在榻前的那张黄花梨西番莲纹扶手椅上,这才恭敬的扶了她坐下。
“别在我眼前晃的我心烦,你们都去帘外守着”,她左右寻了一个最舒适的姿态,懒懒的斜倚在背后的靠背上,对着一侧垂手而立的纤云,弄巧命令道,见她们面带不愿,拧眉冷哼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你们退下吧”,我见她面色阴郁,似有迁怒之意,亦是出声撵了纤云她们,慌忙走到李椒薏面前,谦敬的行礼道:“今日在晟睿院中是奴才失礼,如今已被贝勒爷禁足在院,也算向侧福晋赔了不是”。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她端起身侧粉黛递上的茶杯,嫌弃的掀盖瞥了一眼,又啪的丢了回去,才侧眸望向我,面带不屑的笑道:“贝勒爷好是贴心,打量我不知道他腹内的计较呢,但凡出门撞见了我,定叫你腹中孩儿不保”。
“侧福晋心中不愉不妨直说,奴才不敢有所怨言”,我忙揽裙俯跪而下,谦卑的笑道。
弘晖病逝,府内嫡子形同虚设,按照清时惯常律例,长子弘昀已落了实,若不是后来九龙夺嫡的意外,将来爵位也是袭在他的名下,她如今气势已与一年前有了不同,俨然一幅与乌拉那拉氏分庭抗礼的气势,而且此时可供我仰仗的人皆不在身旁,我还是一味的忍气吞声,少惹她为妙。
“哈,你别以为仰仗贝勒爷就能踩在我的头上,这宅院高墙之内,男人的恩宠是顶顶没用的东西”,她撩眉冷笑两声,搭着粉黛缓缓走到我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傲然,“今日之事我就既往不咎,若是还有下次,哼、、、、、、、,不过一房侍妾,还真道贝勒爷会为你大动干戈么,那是你太过天真了”。
“侧福晋也不过是侧室”,她一味的骄横终于惹得我出声反驳,不愧和李韪是一母同胞,连生气张扬的撇捺都如同一撤,心中却不免有些鄙夷,这般张扬跋扈,日后爱子弘时被雍正帝刺死,又该是怎样的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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