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止不住我苦声哀求,他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力长叹,如玉的长指远远的作势点着我的额头,半是劝诫,半是担忧的问:“你这样下去,我怕你早晚会转成痨病”。
“药石未断,哪里会如此严重”,压下喉间几欲撕裂的痛楚,我暗哑着嗓子,不以为然的强笑着推脱,那日不过染了风寒,或是基于我心绪倦怠,缠绵病榻两月有余方见好转,立时便想起离开的诸如多事宜。
他忙解了腰间的莲青折枝花的荷包,取了其内一颗洁白如雪的生津止咳丸任我含了,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我轻喘渐缓,咳声也渐渐的止住了。
“若真是放不开,过了年节,待一切收拾妥帖,早日离了这京中也好,免得睹物伤怀”,他收了紧张的神情,举了茶杯置于唇瓣,歪了歪了额头,略显落寞的说:“离了京城,你又作何打算?”
“届时我先做些买卖,若寻到平常男子,不在意我出身的,跟了他也无妨”,我轻轻点头应是,因怕将来与四阿哥通信的密函被劫,便提议以后世的简体字写于他,中间少不得要教他些时候,少不得又要耽搁了。
我既无出色的经商天赋,更无周全的收服人心的伎俩,一旦离了京都,作为文科班所知的历史史料的作用,也将化为乌有,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我若无权贵庇护,孑身一人想要在这等级森严的大清朝存活下去,无异于空谈,一句离开说的轻巧,只是在这里想要实施却又是谈何容易呢!!
“你性子一向聪敏,想必两年前的七夕夜你错怪四哥之事,其间的内幕,早已是瞧出端倪了吧”,他惋惜的一声长叹,面色沉郁,无端的浮出莫名的忧虑,抿了抿唇,似是漫不经心的提醒:“你身上这新制的大毛斗篷,我前儿见四哥也穿过同样的一件,和你的,看似是一对吧”。
“呵!!锦上添花怎么也不如雪中送炭来得实在”,我敛下眉目,困倦的心对这迟来的内幕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佯装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的隐晦意思,我与安昭之事是成也因他,败也因他,如今在我舔舐情殇之际再提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视若不见的敛眉苦笑自嘲道:“我可不想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十三爷,权势相争中,无为的想法总是犯了大忌”。
他径自沉默,清朗的眸子阴郁不定,睫毛俊秀的在眼帘下绰出阴影,显得即孤独又寂寥,权势中心的人,从来都是寂寞的,更可况清芷格格被指婚的缘由还尚历历在目。
一时周发气氛沉重,他如玉的面容上黯然一闪而过,再抬头已露了笑意,指着桌上精致的茶具道:“你可愿学,我茶艺虽是不精,京中却是无人可以比拟了”。
“我可没有这闲情雅致,为口茶水等这么时日”,我收起满腹的迟疑与惴惴不安,撇眉推诿,我们两人借此相互打趣,直到室内氛围再复和煦。
\"里面是你求的霜迟的文契”,他提了身后包囊置于桌上,圈圈打开,一一翻指点给我看,低声嘱咐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说给我”。
我笑着点头,收起虚情假意的客套,又闲聊了半柱香的时辰,他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我忙拦住,正愁无法见到霜迟,我虽不是正经小姐,可茶馆私会男子,我纵使不在意,难保不会带累霜迟。十三得知缘由,着小厮接了他来,自行坐轿离开。
“霜迟”,门刚响起,我提裙迎身而上,将眼前如同薄粉敷面的俊**齿少年揽至桌边,将炉火燃的旺旺的,抬眸打量他一眼,挑眉戏谑道:“几日不见,霜迟真是越发出挑了,再过几年连姐姐这女子都要自叹不如了”。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