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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君为家山我为君

“姐姐想是不知勾栏规矩,殊不知阁中姐妹皆有私藏,赎身自是绰绰有余。只是要借功名在身之人相助除了贱籍,做成良民,否则即便自赎得了自由,虽非明妓,实为暗娼,纵是遭人轻薄侮辱,也无人为此出头,因此姐妹们多半寄身于官家,作奴作妾”,她眸光恍惚,带着旧事不愿重提的犹豫和迟疑。

我对古时娼妓所知不过来自《百家讲坛》的寥寥数语,细究之下方知是皮毛,清时等级森严,却不想苛刻到如此地步,又怕会触了她的心结,再说话时已带上了些小心翼翼:“若是嫁人,总是好的?”

“为妾自是无妨,正经娶来做妻的多半是下九流人士,虽说无碍,只是误了孩儿,贱民之后,子不能拜朝入仕,女只可为娼为婢,如无姐姐相助,汝生纵是愿娶我做妻,府衙怕也是不允的”,她收了视线,娇媚的脸上有几分神色惨淡。

本是借戴铎之事讨了四阿哥的好,他隔日便着人送来惊鸿的身契连同文案,如今细想,惊鸿身为罪人之后,替她免去贱籍想是费了一番周章,他却从未提起,是得益于我日渐明朗的利用价值么?念此我心中的笃实不免有增了一分。与我不过是便利,与她却成了天赐施恩,实不愿她对我感激涕零,只得软语劝她以作排揎。

三日时间弹指而过,宛姨的身子更是一日胜似一日的破落。我心焦如焚,却始终是一筹莫展。

明珠本为清史留名相国,虽已落势,康熙恩宠亦在,寿诞未到,便已下了诏,只说那日纳兰府上宴席酒食皆有宫中所出,这于皇族子弟尚是少见,于官宦之家犹是殊荣。

果然当日,香车宝马一辆接一辆,铺满了纳兰府前的一条街,好一派烈火烹锦的繁华景象。只是“三千繁华笔走沙,浮念之间镜中花”,将家族的存亡,兴衰依附在在位者的喜怒之上,这种恩宠又能持续了多久。这次牺牲的是安昭,下一次呢?

我心中暗自腹诽,压住忐忑心跳,跳的不过是一首寻常的《天女拜寿》,曲罢舞毕,我提着戏服袍脚,作势打帘离去,还未迈出几步,果不然被一温润嗓音出声喝住,我忙假装不知缘故的转身俯跪在地,恭敬谦卑,诚惶诚恐的道一句:“八爷吉祥”。

“你这奴才,好没眼色,怎得贺词也不唱,巴巴退下了,却是哪家戏班的规矩?”坐于首位铺了大红宫锦的坐席上的八阿哥温润的唇角噙笑,眸光不动声色的在我脸上扫了几眼,眉头紧蹙,看似慵懒,实则严厉的呵斥。

我本欲作答,却被一侧阿灵松阿踏前一步抢了先,他对霜迟觊觎已久,却屡屡遭我借十三之名从中作梗,想是早已怀恨在心,他不屑的斜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殷勤答道:“八爷,像是端午四爷府内家宴唱口技的丫头!!!”

“果然”八阿哥侧身端起大理石桌案上的青花缠枝纹茶盅慢条斯理的饮了两口,优雅的放了杯,视线上扬,盯我两眼,眸光收紧却散出笑来:“即是四哥的人,怎不安分在府守着,这岂是你能撒野的地儿!”

我假意四处张望,忙又低眉顺目的下跪,带着几分相思焦灼的难耐求道:“听人说,安昭公子今日能复自由,不想竟是谬传,奴才与他数日未见,心中焦虑,忘了行礼跪安,还望八爷赎罪”,赦免安昭的密函并未宣读,可以明珠的能耐,明党怕早已知晓内容,只是碍于八阿哥。

如今有了监管之一的四阿哥府中之人的明示,以此为契机纷纷出声求情,纳兰明珠尤甚,他咚然跪在八阿哥面前,花白长须下的唇角颤动,凄然求道:“奴才一生独爱此孙,知他在朝堂之上屡犯天颜,望八爷代为美言,老臣纵死也瞑目了!!!!”

“老相国言重,皇阿玛早已免了他罪,只说关上几日煞煞他的倔儿,既是提起此事,那便借此请他出来,也好让老寿星欢乐欢乐!!!!”,八阿哥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忙恭敬的上前搀起纳兰明珠,又命跟前小厮请了安昭来,方挑眉着我起身,欲笑不笑的道:“你且回去,细中根由,我自与你家主子理论”。

我忙跪安拜退,借着混乱坐了纳兰富森安排的小轿离了纳兰府,步履匆匆犹负沉重,虽已于三日之前向十三递了求救密函,若不能先于四阿哥回京,想出计策,于我,怕又是另一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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