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这枚躺在手掌心的玉佩,但见它莹润的玉质上雕刻着一根一气贯通的线条,走势潇洒飘逸,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是一个草写的“春”字——诚乃匠心独具,巧工天成。
正值我一下一下顺着这玉佩的青色流苏之际,面上倏忽凉风一扫。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描摹出的已是无比熟悉的五官轮廓——看来,是易容术维持的时间到了。
“师傅,现在我们有了玉佩——”当我看向依旧保持着欧阳睿模样的瞿墨时,准备出口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间。
他不知何时朝我伸出了手,凉凉的手指轻柔地搭在我的耳上,替我将一缕从凤冠漏下来的发丝挽至耳后……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在两根合欢烛的映染下显得深而柔。他就这么出神地凝视着我,那样的眼神,或许是世上所有女子都希望能从自己恋人那里看到、让所有其他人都艳羡的眼神——
我如遭雷击,猛地将脸从他指尖移开。
“师傅!你又哪里不正常了?”
“……又?”他闻言皱眉道。
“可不是?你到底想装傻到什么时候?从那一天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就一直怪怪的!”被他三番四次地这样调戏,叔可忍婶不能忍。
“哪一天……怎么怪了?”
他现在这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形容真的惹怒我了。“你还反过来问我?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好意思听我还不好意思讲呢!”想到他先前专朝我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搂啊抱,我面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烫来。
再看瞿墨,他面上晦朔难明,紧绷的唇线好像在诉说着不郁,然而刚刚那双含情的眸子此刻却又闪烁不定着,仿佛……很受伤的样子。
……看着他现在这副异于平常的形容,脑海中一道灵光忽而闪过:
他这会儿……莫不是又把我看成凤兮了吧?
方才在酒席上,他很被灌了些酒下肚,会不会是因为虚弱的身子抵不住酒力,现下在这和自己心上人喜结连理的特殊环境里才又出现了幻觉?——毕竟要是真有这大好事,还是很容易加重致幻等级的。
想到这儿,我基本上肯定了这一点,然为了试探,还是缓缓凑上前去唤了他一声:
“……小墨。”
闻言,他身子一颤,猛地抬眼盯着我。
——从这反应看来,果真如此。
之前从紫涣那里听说,她的凤兮姐姐好像是称呼那个少年为“小墨”的。
“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里听得出颤抖。
“小墨啊。”我笃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可能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次,他只以死一般的沉默回应。
我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好好从瞿墨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于是更凑近了一些,挨着他跟前问道:
“小墨,你……喜欢我么?”
然而下一刻,眼前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他抓住双手,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迫近,我自知是不小心引火烧身了,情不自禁地就挣扎起来——
“师傅师傅你醒醒!你看清楚我不是凤兮!我是桓玉!”
不断逼近的脸蓦地一滞。
趁他发愣的空当儿,我赶紧从他的钳制中抽出双手,然后劈头按在他脸上!
“……你不让?”声音透过手掌闷闷传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嘴下留人啊!”
“那……如果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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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同学出去看了个电影,又晚了一刻钟,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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