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住!对不住各位!”
……
船重新稳住之后,这话痨小哥谜一般地沉默了,眉头紧皱的严峻形容像是在重新思考人生。
因他不再说话,船上忽而变得很安静。这么一来,倒反而让人觉得气氛有些怪。
此时无弦和晓鸯坐一排,我和瞿墨坐一排,两排座位相向而设,我们四人只得互相大眼瞪小眼。
晓鸯从始至终双手挽着无弦,看一阵湖上的风光就会转头在他耳边说一些悄悄话,每每言罢,两人总是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而我和瞿墨……
好吧其实是没什么好说。
“那个……大神,大神?”
本来以为我们两人一组,分组分得挺明确了,但这会儿晓鸯确实是一边挽着无弦,一边朝瞿墨搭话了。
——不过,“大神”又是怎么回事?
“瞿墨……上神?”
见瞿墨一直懒洋洋地倚在船边,眼朝着湖面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晓鸯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声。
“……”
……我不想让气氛又因为瞿墨而变得尴尬。
用袖子笼着手,我将手悄悄移到他边上,然后往他身上戳了一把——
亏他还给点面子,虽然动作依然不变,但终究是朝晓鸯瞥了一眼。
看瞿墨终于有了反应,晓鸯高兴道:“大神,自从小时候拜读了你的圆封术分解手札,我就一直很崇拜你!”
闻言,瞿墨像是有些意外。“你从哪儿看到那东西的?”
“从我爹那里——大神你当初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把它落我家了。”
瞿墨闷闷地“嗯”了一声,旋即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还有,”晓鸯眼下这副极其少见的殷勤模样,仿佛是真的把瞿墨作为膜拜的对象在心里供奉了不少年,“通过那个手札,我稍微学会了一点大神你的圆封术。”
“哦?”听到这里,瞿墨的兴趣才又被挑了起来,他转头第一次正眼看着晓鸯,“你能看懂?”
我在一旁顿时想起了某个时刻在瞿墨房里看到的一些关于武学术法的手札,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和谜一样的省略和简写,至今仍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
我一直以为像这种东西,除了他自己肯定不会有别人能明白的……
啧啧,不愧是晓鸯。
“圆封术的要义是‘静’和‘无’,运功时必须要摒弃一切杂念,疏通全身经脉通路,继而于无声处循气推出,对控制力很极高的要求。”晓鸯挂着自信的浅笑,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不疾不徐。
她话音刚落,瞿墨紧接着就睨了我一眼,从那个眼神我清清楚楚地读出了他给的信息:
瞧瞧人家。
……我无视他径自看向湖面。
“光说何用,使给我看。”瞿墨说。
“在这里……不太好吧?”晓鸯有些犹豫。
这之后,一时没有再听到瞿墨的声音。
我正想回头,眼前适才还一片宁静的湖面,竟蓦地浮出了好多条死鱼!而再朝四周望去,以我们的船为中心,不多不少的死鱼不知何时已翻着肚白呈圆形整整绕了船一周……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沉默良久的撑船小哥见状吃惊道。
“大神,你果然好厉害!”而这边晓鸯早已换上了一双星星眼。
“师傅、这你弄的?”我也对此感到甚是神奇……刚才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的圆封术可以在任何地方用。”看着晓鸯,瞿墨淡淡道,原是在用实际行动表示对她先前说辞的不屑。
“大神……我不是这个意思。”晓鸯看懂了瞿墨的神情,带着几分委屈道,“我只是觉得,应该爱护湖里的这些鱼……”
这次不仅仅是瞿墨,连我也为这说法感到有些好笑了——然而,晓鸯下一刻就也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说这话是认真的……
但见她眼含忧郁,在船慢慢驶向那些漂浮在不远处的死鱼之后,她从上船直到现在第一次放开了无弦的胳膊,转而趴在船边把手伸进水里,默默地捞着那些鱼……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她一边捞,一边凝视着这些鱼喃喃:
“要好好爱护啊……毕竟它们这么好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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