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还是不是,看着那一具具陌生的尸体,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我的心智已经快到崩溃边缘,忽然,前方那辆熟悉的马车让我看到了一线生机。
带着一颗已经快要停跳的心脏,我慢慢地向前靠近。
“萧公子,太凶险了,没想到这个养尊处优的宫里人竟会有这样的本事,当时暗器已经惊了马,马车完全处于失控的疯狂状态,照这样下去,车内二人必将殒命,可没想到,这男人竟将自己的腿伸进车轴中制停了马车,估计,若不是腿伤,恐怕这么些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宫里的人也未必就不学无术,今日之事就当是买个教训了。”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此刻他再不复往日的温润和善,面对如此惨状,语气中有的仅是无关紧要的淡漠。
“那先前车上的那名女子要追捕吗?”
“不必了……”他的话音还未完全逸出,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我不由噎住了。
我不知道此刻我哪来的勇气从车身后大步走出,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在这般凶险的时刻与他争锋相对。我只知道,如果苟且躲避,我这一生都会后悔。
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与他以这种方式见面,此刻,他终于撕下伪装的面具,但同时,我的崇拜也被他彻底粉碎。
记得那日出宫,我心情低至谷底,已无暇自顾,却硬是在临行之前,冒死将那封血书交给了李彦琛,出宫之后,我为了替他排忧解难,不惜身体力行,跑十几里的山路,忍着膝伤来给他送信。现在看来,这所有的好都成了笑话。
我猩红的眼睛怒视着他,我不信,他这般利用于我,即便我是个工具,在面对我时,他就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不同往日的那一袭白衣,今日,黑色的夜行服给他添了几分戾气,只是面纱下的那双眼睛却依旧满带往日的温柔。但,此刻,我终于不会再为他所蛊惑。
怒视他一阵,我果断转过了身,不出所料,李彦琛就倒在车旁,只是,此时的他已经被刀剑伤到体无完肤,我事先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般惨状还是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他月白的袍子已被鲜血浸透,裤腿已与血肉绞在一起,辨识不清。
“李……”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向他身体靠近,可接近那淋漓的伤口,我却没了触碰下去的勇气。
我紧攥着拳头,挤出眼角那愤恨的泪水,隐忍一阵,我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来,看向了对面:“萧篱落,我沈莲瑾是瞎了眼了!”我悲愤欲绝,只恨不能将他的心挖出来。
话音落下,一旁的黑衣人大概察觉到了我的威胁,毫不留情地举起了长剑,那样的速度不容我反抗,我也不准备反抗了,即便心有不甘,仍旧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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