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下宣您进去。”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神色慌张地冲我回道。
完了,此去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眼下大殿的门槛对我而言,比鬼门关还要恐怖。可如果我拒不进殿,就得落得个抗旨不尊,忤逆犯上的罪名。
最终,在夏洁与小太监的注视之下,碍于颜面问题,我还是战战兢兢地抬起了脚。
我的脚步放的格外轻盈,生怕在空旷的殿中留下任何声响。
途径碎杯之地,我特地多看了一眼,只见青瓷杯身已尽碎,只有半截杯底尚余面目。细碎的瓷碴隐入深红的地毯中,唯有那隐隐的光泽还昭示着它的存在。如此惨状,足见太子的力道之大。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的下场会比这只茶杯更为惨烈。
也许是殿里太过安静,以至于我把那声关门声听得格外真切。
我强忍着镇静并未回眸,只是在门合上的瞬间,我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气息钻入鼻腔。也许是空间太过窒闷,这种气息比在长廊之上强烈了数倍。
我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了种强烈的预感。
由于皇城东西夹道的独特格局,风向都是自南向北,再加上两旁的密集建筑,风力多半长驱直入,沿途很少有减损。顾昭媛栖身在最南方,而勤政殿位于最北,自南方引出香气,最终都会汇聚到勤政殿之内,难不成她就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我从未觉得自己的思想有朝一日会这般通透,可对于这一判断我却确信无疑。
如此痴男怨女,若不是中间多了我这重阻拦,他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哔—
走到近前站定,我微微抬眸打量起了太子,他英挺的面庞依旧冷峻,这种冷峻与生俱来,无关心情,我甚至无法将他与之前那个摔杯之人联系起来,他手执奏折,凝神细阅着。可我知道,他这般平静完全是装出来的。面对爱妾如此哀怨的控诉,他怎可无动于衷呢,除非他真的像世人传的那样身患隐疾,不能人伦,或是他每天只靠气息幻想长廊尽处的摇曳生姿,来达到泄/欲的目的。
思绪及此,我很想劝慰一句,撸多了伤身。可一想到他之前不稳定的状态,只得无奈作罢。
“来了?”我分明未见他抬眸,可这声问候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也正是这声问候提醒我,我的灾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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