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主子既然问了出来,她只得硬着头皮将那日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朝着主子跪下,道:“云舒不该欺瞒主子,请主子责罚。”
蓝珺瑶胸口一窒,怪不得琴贵妃能容他在身边留下,若是荣安将自己有孕的消息传于她知道,不知她还要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来对自己。
“你起来吧,我知你是为了我好。”如今腹中的孩子便是她的一切,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与孩子半分,荣安一事还要再做计较。
琴贵妃即便是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凌祈暄,只要他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事情就好办许多,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后宫之中暗流涌动,局势诡谲不安,只是旁人却没有意识到,她们正为着如何让皇上宿在自己宫中使尽手段,她们心中明白,早日怀上皇嗣,才能在将来的后宫中真正占有一席之地。
皇上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们的计谋,白天大多呆在景阳宫中,晚上宿在那些后妃的寝殿中,养心殿仿佛一方被人遗忘的角落,皇上已经久久没有踏足这里。
畅春殿内,凌祈暄端坐在书案前,殿内只燃着两日飞龙盘旋的白烛,阴晦的光线照在凌祈暄身上,将他半个脸颊都隐在黑暗之中,整个人如同话本中的修罗神袛一般。
“主子,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墨一跪在主子面前,将一个火漆密封的信封地了过去。
凌祈暄看完密信,一把将其拍在桌子上,他所料不假,琴贵妃出来果真是受了巫族的命令,只是这个巫女却仿佛没有执行巫族长老的命令,他们也在寻她。
薄薄的一张纸上记载这琴贵妃所有的消息,包括她的身份。先前凌祈暄已对她起了疑心,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命人调查她。
巫族难寻,还是让他给找到了。墨者中有人混进巫族,连日打探,才有了这一封密信,他的琴贵妃当真不简单,不仅是巫族用来寻回圣女的巫女,竟然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南霜帝国的长公主霜琴。
“这几日景阳宫可有异动?”凌祈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虽记不起自己对皇后的感情,却也知道真正的仇人不该是这样的,他在景阳宫外布下暗哨,时刻盯着,势必要将与霜琴合谋算计他的人找出来。
“并未发现有陌生人靠近,只是昨夜秦医正不知为何去找贵妃娘娘,两人似乎还起了争执,盯梢的人怕靠太近被贵妃娘娘发现,没探听到具体消息。”墨一也没想出秦医正到景阳宫所为何事,且回报的人说,秦医正从景阳宫出来便有些失魂落魄。
凌祈暄思忖片刻,而后道:“分出两人到太医院盯着,秦医正这些年为人恭谨,只是霜琴手段多,若是她以什么把柄控制他,倒也不是不可能。”
“圣物一事可有消息?”体内有命蛊在,便时常受霜琴的辖制,若是能早日寻到巫族圣物,也好让他知道到底这个女人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底下的兄弟怕引起巫族长老的怀疑,不敢太过深究,只依稀听巫族中人说只要找回圣女,遗失了千百年的圣物也回随着圣女一同回归。”千秋重锁到底是什么样,除开巫族长老之外,无人可知,即便是派去打探的兄弟也犯难,若是想从巫族长老的看顾下盗来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
主子不发话让他退下,墨一只能跪在那里,殿内一片空寂,又过了许久,才听闻主子幽幽开口:“皇后这几日过得如何?”
墨一想了想手下回报来的情况,仔细斟酌了词句,这才开口道:“一切如常,皇后娘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也不见她召太医来诊脉,只是让身边服侍的婢女到太医院抓了几味药。”
一切如常便是对他的作为毫不在意了。凌祈暄心中涌上阵阵苦涩,那日墨一将他知道的事一件一件说与他听,包括他从前对皇后的感情,也有先皇杀了蓝丞相夫妇一事。
听着墨一的口述,他心中不但不反感,反倒觉得应该这样才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宿在不同嫔妃的宫中,皇后表现得非常合格,母仪天下的姿态尽显,对此事丝毫没有置喙。
他却希望她能像琴贵妃一般,会对他使小性子,会因他宠幸别人而吃醋,只是他所希望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知是否她彻底放弃了自己。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怒气升起,他不允许,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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