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刚想问“这叫没事”,看到陆淮宁瞬间沉下的脸色,知趣的闭上了嘴,盯着地上的落叶一边数一边说,“那个,女人嘛,过了气头就好了。”
陆淮宁敲了一会儿门,见无效,回头抱着胳膊看他,似笑非笑,看得他身上一阵发毛。他又不好先开口,扭头继续看枫叶。此时已经是傍晚,蔚蓝的天被晚霞染得一片绚烂,和满山绿叶相映成趣,端的是一副好图,眼前的房子不再空落落,而有着家的温馨,让人只想踏入房间,坐在沙发,舒舒服服的喝一杯热茶。可惜,大门紧闭。
夜风渐渐起来,透入衣衫,微微的凉,却也舒适。不知不觉已是晚饭时分,两个大男人自然都饿了,厨房的窗户开着,里面的鸡汤已经煲了一个多小时,香味已经很浓郁,一阵一阵的飘出来。楚辞目光一直凝视着厨房的那扇窗,隔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陆淮宁正淡淡看着他,他吞咽了下,说道,“挺香,未来嫂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陆淮宁一笑,“想喝?”
楚辞只能厚着脸皮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嗯。”
陆淮宁嗤笑一声,“现在只能喝西北风。”
楚辞不说话了,继续低头看脚下的枫叶。
“现在还好意思找我谈条件不?”
“这真是意外,我哪料到她偏偏在那时候会忽然醒来。”
“她睡着,就随时会醒,这一点觉悟都没有?你的心还需要再细一些,若是工作上出现这样的篓子,后果可不是被关在门外喝西北风这样轻巧了。”陆淮宁看着他,“父亲当年历练你就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或许你早年会觉得我口是心非,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也该明白我的为人。既然你认下我这个哥哥,我便回以亲人待你。之前你提出的辞职一事,我不希望再出现,只要你努力,盛天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下星期开始一个月的休假,如果可以,顺道去普陀山看看奶奶吧。”
“是。”楚辞立刻应声。
“你回去吧。”
“哥,那个……车钥匙搁客厅的,我没法走回去。”
陆淮宁脸又是一沉,盯着他手上的公文包,“有功夫拿包,就不能多花两秒拿钥匙?”
楚辞只有听着他训自己做事不缜密,思虑不周全,心里真是委屈之至,薛醉宁刚才脸都青了,陆淮宁的脸也青了,他被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只本能的抓住手边的公文包赶紧溜,这是逃生,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
真是够冤枉的,他任劳任怨,人家坐享其成地抱美人,还直接升级当了爸爸!
他是否该去寺庙求签转运?
鸡汤的香气益发浓郁,陆淮宁这一天下来几乎就没喝过水,说了这么久,口干舌燥,加上饥饿,最后连话都懒得和楚辞说了,就倚着门冷冷看着他。楚辞觉得自己的皮正被那刀锋一样冷冽的目光一层一层的刮下来,恨不得爬树上去躲一躲,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厨房的窗户上。
厨房的灯开着,淡黄的白炽灯,看起来暖融融的,益发让他这个吹西北风的人感觉身上发凉,窗户里,薛醉宁长发挽起,微微低头,脖颈至背部的曲线优雅如天鹅。她正在忙碌,隔了一会儿,嗞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下了油锅,然后葱蒜被爆香的味道传了出来。他吞了吞口水,移开视线,发觉陆淮宁唇角微弯,双眸直直看着他的脸。他一个激灵,说道,“那个……哥,要不,再敲敲门?”
“你去。”
楚辞只能乖乖地过去敲门,“薛小姐,请开门,有事好商量。”
任由门被敲得震天响,薛醉宁恍若未闻,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炒菜的香味充盈在空气中。陆淮宁闭了闭眼,淡淡道,“好了,别把手敲坏了,到时候还以工伤的名义找我报销医药费。”
楚辞无奈,和陆淮宁一边一个站在门边,无力地望着颜色渐渐变深的天空,肚子一阵一阵的唱空城计,终于,他饿得不行,打开公文包,在一个小夹层里摸了摸,指尖接触到玻璃纸,有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陆淮宁已经盯了过来,他厚着脸皮,平静的掏出一小袋压缩饼干,“哥,先垫垫。你胃不好。”
陆淮宁哭笑不得的看了他好一阵,终究还是接过饼干,撕开包装咬了下去。楚辞自己也拿了一包开始啃,见陆淮宁依然脸色铁青,咬咬牙,又在包里摸了下,拿出一袋牛肉干,“要吗?”
陆淮宁眼里闪过诧异的光,吞下一口饼干道,“楚辞,你是个爷们儿,怎么像小姑娘一样的藏零食?”
楚辞唇角抽抽,忍了忍,说道,“这和爷们儿娘们儿有什么关系,时常加班的人是得准备点吃的,免得空腹伤胃。我还有两块巧克力呢。”
陆淮宁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是真的,楚辞觉得身子没那么凉了,舒了口气,大着胆子道,“我,我直接去和薛小姐交流交流吧。”
说完他走到厨房窗外,敲了敲玻璃,对薛醉宁道,“薛小姐……”
薛醉宁瞄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找他要了什么补偿了?可千万别吃了自己人的亏。”
他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反而赔了一块压缩饼干和一袋牛肉干吗?
“薛小姐,哥这么做只是出于关心你,不如和他好好谈谈,解除误会?”
薛醉宁在盘子底垫上黄瓜丝,慢条斯理道,“这样只会助长他的气焰,今后不知道还有什么瞒天过海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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