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飘缈向西:“无极。”
“琼落不懂佛尊的言外之意,还望佛尊说得明白些。”
他终于不再拔动手中佛珠:“老僧只晓得这两个字是开解你命格之中种种劫难的最佳办法。至于其间缘由,只能仙君自行揣摩。”
紫檀香气掠过鼻尖,凭空生出一方莲台。他站起身,一步飘然,身后佛光乍现,他在莲台上回头望我:“老僧不会向仙界泄了仙君行踪,但也希望仙君仔细思虑,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又是好自为之。仿佛我走了这一条路,就真是错得彻底一般。
可是方才那佛家尊者所说的无极,是需要历过一个死劫方能抵达的去处啊!
西方极乐世界,是为无极。
自遇见佛尊之后一直郁结烦乱的心思在看到沈凌来信的刹那又欢腾起来,他在信上写:待四月花开正好,我便回来。
他说回来。
嘴角渐渐染上笑意,我拿起一旁饱蘸浓墨的笔,细细写下这一日的见闻,写到那山中偶遇的佛尊之时,手顿了顿,在纸上留下一个污印。于是将这一页纸全部弃了,再提笔,却略过了与那佛尊的一段交谈。
信的最后,默默添了四个字:莫忘归期。
又再山上呆了两天,苏以归还是一如既往的避着我,我也不拆穿,只是每日躲在屋中看看书写写字,虽然无趣,却也落得自在。
晌午的天越来越暖,这一日照样无事可做,阿桃给我讲着她自幼的见闻明乡喘着粗气跑进了我的房间里头。
忙忙让阿桃给她沏了一杯茶,她却并不伸手去接,反倒扑在我身上,“哇”的一声哭出来:“长安,江诺他凶我。”
我愣了一愣,介于自己在情事之上实在没什么经验,只得轻轻抚着她的背:“怎么回事儿?”
明乡的眼泪滴滴落下,梨花带雨的小模样颇惹人怜爱:“他说有一些话要对师父讲,只对师父一个人讲。我不肯走远,他便凶我。”
“怎么个凶法?”我问道。
“他……他……”明乡抽泣:“他说我任性,不讲道理。”
我原本紧张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瞬间放晴,安抚的动作也轻了些许:“如此,也真是你任性,不讲道理。”
“长安!”她一声娇嗔,更带了几分恼意:“你也这样说我?”
我轻轻笑道:“他虽是你的夫君,却也是别人的徒弟,别人的儿子。有些话本就只能说给特定的那个人听。试想,若是在江诺与你讲些夫妻情话之时,有我在场,你会作何感想。”
她微怔,哭声渐渐小了起来。我松开抱着她的手,将那一杯温茶重又递到她手中,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却是江诺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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