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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跑了多久,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柳若魅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们人呢?!快给我追回来!”
终于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口枯井,白雾散去了一些,身边的男子也现出了身姿。此刻衣衫头发具是凌乱,哪里看得出从前半点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容行止低头看见我嘴角的笑意,竟也是轻轻抿了抿唇,带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柔和之意,道:“你先下去。”
我点点头,左手撑住井沿,轻巧地翻身跳进了并不算深的枯井,紧接着,容行止也翻身下来,一把拖住我的手道:“走!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条密道了!”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全靠容行止在前面摸索着带路,从他不断磕磕碰碰的停顿感来看,他应该被碰出了不少的瘀伤。我忽然有些恍惚,黑暗里我的其他感官更加灵敏,耳边是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手上是他肌肤冰凉的触感,我突然希望这条密道最好没有出口,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然而,眼前渐渐亮起的那一点昏黄色的微光,让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条路,始终还是走到尽头了。
钻出密道,还没能来得及松一口气,我便被眼前的场景震在了原地。
四周身着青黑色细鳞软甲的禁卫军手持火把正正围了我们一圈,正对着坐在高大骏马上的那一人,银冠束发,紫袍尊贵,正是燕王沈笑!
“楼姑娘,楼主,本王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沈笑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冷漠至极,看着我和容行止的眼神竟似在看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我有些怔愣,容行止倒是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这才看清,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上有着许多刚才碰撞出的青紫的伤痕,有些还渗着血。
“有劳燕王殿下亲自前来迎接了,”容行止的声音平淡至极,“不过,我想我和小骨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烦王爷了。”
燕王冷笑一声道:“你说话随时都讨人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直接说求我放了你们不就好了?楼主大人,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可不是别人求你啊。”
容行止静静地看了沈笑半晌,忽然道:“你要杀我可以,但是你能对小骨下得去手吗?”
沈笑眉头微微一皱,很快松开来,冷冷道:“你以为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策划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杀了你们两个?放心,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杀,一是我并没有这个权利擅自杀了你们,二来……若只是杀了你们恐怕还不够报我家破人亡之仇!”
容行止闻言微一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笑冷笑一声道:“楼主大人不记得了么?呵,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了……”
我一直坐在容行止旁边,听着他们两人说话,整个人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内里却是痛苦得快要咬碎牙齿!嗜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呃……”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容行止立刻看向我,问道:“小骨……你还行吗?”
我此刻已经不敢说话了,我怕一张口,就会忍不住扑到他身上尽情吮吸温热的鲜血,只能艰难地摇摇头。
容行止看着我,一双好看的眉轻轻聚拢,半俯下身来,伸手想要抚上我的脸,却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动作:“真是情深意切的一对苦命鸳鸯啊!让老夫我不禁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啊。”
容行止面上神色虽不变,伸在半空中的手却是僵在了原地。我听到这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声音也是浑身一震,缓缓转动头颅看向来人。
明明是个坐在轮椅上,半边脸都被烧毁的瘫子老头,我却在看清楚对方另外半边完好的脸后,连牙齿都有些轻微的打颤,那一种浸入骨髓的恐惧感让我颤抖着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字: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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