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抬手抚上额头触摸到一片湿冷的同时,我察觉到自己曾经的那条瘸腿竟然在微微抽搐。闭了闭眼,徐徐吐出一口气,我伸手揉了揉那条腿,一边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最近不知为何,越来越容易梦到以前的事情。
我发了阵呆,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了会周围,发现现在的自己正处在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里,盖在身上的被子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我试着运了下内力,发现自己的内里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只是奇怪的是,右手腕上的伤虽然好好包扎上了,但那一条断筋却并未续上,所以手上虽然能动却没有办法使力,若是端茶杯还行,但若要拿剑,只怕有些困难。
我眸色一暗,翻身下床,却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完全换过了,可笑的是,竟然和我不久之前从千重楼里出来时就扔掉的,那套和容行止身上的衣物极其相似的流云暗纹绿边白衣一模一样。我嘴角嘲讽地勾了勾,抬起左手推开门,便见眼前一个不大的庭院,正中一张白玉石桌,月光倾洒在上面,流转出乳白色的光芒。
我缓步走了出去,才见庭院边上是一处桃花林,粉白色的桃花开得正盛,微风一过,便掀起漫天的香雨,在皎白的月光的烘托下,如梦似幻。我站在石桌旁呆呆地看着纷飞的花瓣,看着那一身素衣的男子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踏过地上层层叠叠的粉白色,朝着我慢慢走来。
银白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带着点点湿润,可以看的出才沐浴过;他神情恬淡,逼人的容颜在月光下柔和了不少,生出些可亲近之意;风牵动他的衣角,恋慕般的不肯离去。那天神一般的男子,在这个时候竟然像从云端走到凡间来的仙人,让人淡去了膜拜之情,却更加生出一丝爱意。
这一瞬间的画面缓慢地像要被印画在白纸上,那画上有一个撑伞缓步走过粉色花雨间的俊美男子,还有一个静静站着的沉默女子。他们两两相望,明明在渐渐靠近,却又仿佛隔了千万里般不可触碰的遥远。
然而,他们终究是靠近了。撑伞的男子徐徐收了伞,伞面上随之抖下好些花瓣,大部分荡在半空中轻轻飘落了下去,也有一些不舍地粘在那头银色的长发上。
“楼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声音不管听多少次都会觉得特别好听,并且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仅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容行止不在乎地自顾自的坐到了白玉桌前,对我道:“楼姑娘,请坐。”我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他的对面徐徐落座,然后出声道:“容大楼主果然精明,本来我们满心以为让你吃了个苦头,没想到楼主事事皆以预料,不过将计就计,到头来,做了傻子的竟然是我们。”
容行止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道:“楼姑娘过誉了。说句实话,我确实是吃了苦头的。之前以为楼姑娘刺我那一剑已经足够让我伤心欲绝了,没想到得知你一直在想着怎么算计我的事实之后,才是最令我伤心的。”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些:“楼姑娘,这许多人当中,你最不应该算计的人就是我。”
我嗤笑一声道:“容大楼主这句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这就好像饿狼对着小白兔说你要相信我不会吃你一样。容大楼主,你这话说的未免着实可笑了些。”
容行止却是神色未变,依旧认真道:“楼姑娘,容某所言句句属实。”
我闻言冷冷勾起嘴角,露出右手腕道:“是吗?那容大楼主能否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呢?”
容行止看了看我的手腕,忽然伸手轻轻覆上我的伤处,言语间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意味:“这个,自然是因为现在的楼姑娘不同于以往,是非常厉害的人了,可是又老是仗着现在的自己有了一点本事就总不听话,就算关在地牢里也能逃出来,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我皱眉道:“容大楼主,我并没有必要听你的话吧?!”
容行止摇摇头道:“不对啊,楼姑娘。我之前不就告诉过你了?你曾经说过的,只要我一个就好了。所以,我说的话你难道不应该听吗?”
我双眉间皱的更深,声音也沉了下来:“容大楼主,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不记得我对你说过这句话。如果你只是想凭一句虚构出来的话就来束缚我,我相信你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容行止闻言脸色先是一沉,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平淡,道:“你不记得没关系,但你要清楚,这句话并不是虚构的,而确确实实是你说出来的。既然说了就要做到,知道吗小骨?”
他叫我小骨,而不是楼姑娘。
我有些怔愣,忽然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个偏执甚至透露出一丝疯狂的男人并不是真正的容行止,或者……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就从没真正清过这个男子。他平近到几乎冷漠的面容之下,是否隐藏着一颗压抑着疯狂的心?在那双从无波澜的幽深双眸之下,是否隐藏着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