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少驹没错!他毅然来此就是没把自己当少爷,你怎可这么说呢?喜恋和喜梦虽为侍儿,你不也从未拿她们当下人看吗?如今你怎说少驹不能做呢?”金夙缘解劝尤小妺道。
“我……”尤小妺知自己失语,一时无言应对。
满少驹心寒不已,心内有些懊恼地说:“看来你一直没把我当朋友看!”说完放下脸盆疾步离去。
“小妺——”金夙缘回头责备她道,“你不该这样说的,看他一副热心肠,你却给他个冷板凳,你这样岂不伤他的心么?”
“小妺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我不再是清白身,如何配得上他?况且他的心虽善,毕竟为满家次子,注定是要落空的。罢了,心已死,旁的小妺也不想再想……”
“世事难料,何况姻缘?”金夙缘轻轻摇头叹道。
尤小妺一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将右手向金夙缘眼前一伸,摊开,几片金色毫无光泽的金鳞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姐姐可否告诉小妺,这是什么?”尤小妺眼闪泪光地问。
金夙缘被她手中的金鳞惊了一下,又见尤小妺含泪带怒的眼,不禁有些躲闪:“这……妹妹是从何处得来的?”金夙缘本记得自己已将脱落的金鳞销毁,怎么还会出现在小妺的手中?
“姐姐休瞒我,这是你身上的金鳞对吗?”尤小妺说着伸手撸起她的袖子,只这一撸,她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泪水顿像绝了提的洪水翻涌出来——只见金夙缘右臂上挂着斑斑血痕,每一道都深深地刺痛着尤小妺的心,“姐姐……可否告诉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儿的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无碍的。”金夙缘强忍眼泪,笑慰道,“我们鱼精想要成仙,必然要经历脱胎换骨这一步。”
“脱胎换骨?”尤小妺满眼含着泪疑惑地问。
“是的”金夙缘微笑着,牵着尤小妺的手来到桌前坐下,笑道,“我们鱼精想要修炼成仙就得忍受一次脱鳞之苦,待旧鳞脱尽,周身就会被七彩鱼鳞所代,到那时再跳过龙门就化龙成仙了!虽然中途会受脱鳞之痛,但为成仙,这些不算什么。”金夙缘依旧微笑着,用自己的帛巾为尤小妺轻轻拭泪,“莫再哭了,这又不是坏事。”
尤小妺望着金夙缘略微不自在的笑,认真地问:
“姐姐可是在骗我?”
“怎么会?别多想了。今日我还要回去,晚上我再来。”金夙缘说着站起身来。
“姐姐,小妺与二少爷有金鳞护体,喜恋、喜梦和善信更有姐姐赠送的符袋护佑,自然无恙。也免得姐姐日日奔波操心。只是小妺想劳烦姐姐……”尤小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方羞涩地说,“代我向童哥哥和干娘问好。”
“我会的。”金夙缘微笑着说。
“姐姐,”尤小妺顿了两秒,抬头认真的看着她,轻轻地说,“其实……哥哥他人很好,小妺今生有愧哥哥,就请姐姐好好照顾他吧!还有……哥哥偶尔会有些气躁,姐姐请多体谅于他……”
金夙缘点头应诺,又嘱咐尤小妺道:“妹妹日后千万要开心,你童哥哥才能安心”此言方了,她低头沉思一会儿,又言道, “小妺,其实……其实你和司公子前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只因前世你还欠另一人的情意,故而造就今日之果……”
“什么?前生?”尤小妺惊愕地问。
“不错。前生你是盛唐时的一富绅之子,名为司空瑾瑜。那时司空瑾瑜生得神清骨秀,且学富五车,上门为他说亲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但司空瑾瑜年少叛逆,偏生眷恋一贫家女子扈心柔,且与之海誓山盟。由于父母不了解心柔的为人,为了逼迫他离开心柔,果断为他与常员外家的千金定了亲。成亲那日司空瑾瑜任性逃婚,令常员外之女常知夏冷守空房……司空瑾瑜虽最终与心爱之人在他乡厮守一生,常知夏却难再改嫁,致使抑郁而终。司空瑾瑜与心柔相约来世再结良缘,但司空瑾瑜忘了他还欠常知夏一份情,所以今生他必须还这份情……”
待金夙缘讲完,尤小妺惊诧不已:
“如姐姐所言,我前世是盛唐的富家公子司空瑾瑜,童哥哥便是前世的扈心柔?那常知夏现今又是谁?”
“这……天机不可泄露!”金夙缘微微摇头说道。
尤小妺却眼前一亮,含泪问道:
“难不成是二少爷?”
金夙缘听罢微微一笑,还是摇摇头笑道:
“是,也不是!若某日有人能感化你从而得到你的心,使你走出阴霾,那便是他了!”
尤小妺忽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可是,那常知夏是一厢情愿,如何能怪司空瑾瑜?即使司空瑾瑜遵照父母之命娶了常知夏,他岂不又负了扈心柔?”
“前生不得相守,今生却能再续前缘。如若当初司空瑾瑜能理智处理此事,耐心与父母讲明其中利弊,而不是任性妄为,常知夏便不会因他误了终身,他和扈心柔亦可相守一生。这便是命数,亦是人一时决断,只看当时你明不明智。智者,万事可成。好妹妹,切莫活在过去,要珍惜眼前啊——”
金夙缘说毕,望着尤小妺伤痛的神情有些不忍,更懊悔自己多嘴说漏天机,本想劝慰却又不知如何劝,只得叹气化身离去。
金夙缘方才所言的一字一句不断萦绕耳畔,脑海中似展现出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清水湖畔,莺歌燕舞。两个身影相依相偎,笑看晨阳东升,夕阳落影——尤小妺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她颤微微的向后退了数步,一时没站稳竟跌坐在地,一时间泪如雨下。
“姑娘?”刚跨进门的喜恋见尤小妺坐在地上泪雨滂沱,大吃一惊,忙取了帕子蹲身一边为她擦拭,一边焦急扶起她相问,“发生了何事?姑娘怎坐在冰凉的地上哭得这般伤心?”
尤小妺被喜恋的问话惊醒,但没回答她,只说了一句:“喜恋,陪我出去走走……”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身后的喜恋满脸疑惑,只得匆匆拿了夹棉披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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