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宫里的人,我怎么能不担心?”萧绰皱着眉。
耶律贤的口气不悦,走到跟前,环顾这院子,只有阿语和受伤的乌朵娅,于是他将沉沉的目光全部压在阿语身上,“怎么回事?”
阿语慌忙跪下,“不…不…不是我,是她自己划破…不…”她语无伦次,却是极力与自己撇干净。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空气都有些扭曲变形,众人不敢开口,整个宁弦宫陷入沉默。
萧绰傲视着阿语,淡淡道,“阿语,你想过后果吗?”
耶律贤不做声,可一张脸满是错愕和惊讶,他从没见过这样狠辣的萧绰,从没见过萧绰这样淡漠的神情,她从来都是…从来都是善良的,可爱的,虽然有些霸道,可不是这样的。
阿语捂着半边红肿的脸,眼底的熊熊怒火硬是被压下,她眼中满含泪水,“小姐,我才是你从府里带出来的丫头,你为什么…”
阿语的委屈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萧绰为了乌朵娅这个相识数日的丫头,第二次惩罚阿语了,阿语心中断然不服气。
萧绰眼睫闪闪,口气却是坚定不已,“正因如此,我更不能纵容你随意欺辱宫人,人言可畏,难道你要我落人话柄,说我们恶主恶仆吗?”
还有一句话便是,在宫中,她和阿语代表的就是萧府的脸面。碍着耶律贤在场,萧绰自然没有说出口。
耶律贤面色稍稍缓和。
萧绰叹了口气,指着乌朵娅,“她比你还可怜,宫中可怜之人众多,今日你若仗着我的地位去欺负了他们,来日后宫之中会有比我地位更高的人,任由她们的婢女下人欺负你,到那时即便我打自己的耳光也换不回你的命。人心本应向善,阿语,你要记住这道理。”
萧绰命人扶着乌朵娅,让人给她包扎伤口,转而又召集了宁弦宫中的所有宫人,她没有理会耶律贤,淡然吩咐道,“今日皇上在这儿,我也不会说空话。你们在这宁弦宫,便由我来管,忠心做事,与人为善,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都瞧见了,即便是阿语,我也不会手软。”
宫人们本就对待人亲和的萧绰有好感,瞧见她这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会害怕,反而是阿语,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自以为身份地位与那些宫人不同,此刻跪在地上,接受众人鄙夷的眼神。
愤怒、憎恨、羞愧一齐涌上心头,阿语低下的头已经难看至极。
耶律贤的面容仿佛是释然一般,绽开暖暖的笑容,“贵妃所言甚是,宫中众人,理应和睦相处。”
他看向萧绰,本皱着眉头的萧绰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脸才舒缓平展,灿烂的笑容绽开。
这就是他的燕燕,爱憎分明的萧绰,她是善良的,从未曾改变过。
耶律贤果真依着萧绰所说的,给诸位王爷进了爵位。
夏四月戊申朔,进封太平王安撒葛为齐王,改封赵王喜隐为宋王,封隆先为平王,稍为吴王,道隐为蜀王,必摄为越王,敌烈为冀王,宛为卫王。
“圣旨到…赵王喜隐接旨…”
圣旨下达赵王府,近侍见王府之中下人都跪倒一片,而不见当家的主子出来接旨,便皱了眉头,又开口道,“圣旨…”
“赵王妃萧双双代王爷接旨。”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双双匆匆从内室赶来,跪在地上,双手向前平伸,准备接旨。
“王妃,怎么不见王爷出来接旨?”近侍问道。
萧双双勉强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王爷他,他病卧在床,不便起身,本王妃代为接旨,想必皇上也不会责怪。”
近侍索性也不宣读了,将圣旨双手奉上,便打道回宫去了。
萧双双软下了身子,缓缓打开圣旨来看,脸上浮现出喜色。
“王爷,您瞧,皇上还记着您,如今您已经是宋王了。”萧双双推开幽闭的房门,向床边走近。
卧房里厚厚的窗帐掩着窗子,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浓重的酒气扑鼻,低哝浅怒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响起,卧房之中花瓶碎了一地,花花草草全部被拨下窗台,泥土盖住了地上铺的锦毯。
萧双双皱眉,掩住口鼻,强忍住心中的不悦,走到床边,推了推宿醉未醒的喜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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