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该死的,展歌你给我回来。”她狼狈的嚎叫,泪如泉涌,他怎能这么狠,真的就这样撒手去了。她不要他死。不要!“回来,你给我回来。姓展的穷碧落下黄泉,你休想甩开我。”
正当众人打的难舍难分无暇顾及她之际,她自万丈高空一跃而下,就这样随着他一同消失在渺渺云雾之中。正众人发现追到崖边之时一切都已太晚。
她像鸟一样消失在云雾之中,留给别人的只有无限的伤怀跟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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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以杀人闻名;
江湖上这样组织很多,几乎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多出一个这样的组织并不算什么。
但所有的组织杀人归杀人,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去对付武林盟的人。跟他们作对就是跟所有武林正道作对,就算真的有人去做这件事,也一定会躲在暗处偷偷的做。
而这个组织却专门跟武林盟作对,他们杀过武林盟的人,还把那人的头颅送给过孙钊跟南宫泉,他们劫过以武林盟的名义发出的镖,还把这些钱公然的送给穷人。他们是十二月十四号出现的,所以江湖上的人就叫他们腊月十四。
他们对付武林盟,但江湖正道的侠义之士却绝不会将他们视为邪教,因为他们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劫的镖都是不义之财,腊月十四在武林中以最快的速度撅起,以最受欢迎的方式得到侠义之士的赞赏。
可腊月十四究竟有多少个人?以谁为首?为何敢与武林盟作对?这些问题也始终没人知道,于是他们就成为了江湖中最神秘的一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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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银钩这个称号听起来很像一个画师,但他却不是个画师,他真正名字叫方无悔,早年的是一个杀手,他之所以被人叫做铁手银钩,是因为他曾被人砍断了一双手,后来在名医薛瘦的妙手回春之下,他的左手变成了铁手,而右手上镶嵌了一根银色的钩子。
他杀人的时候习惯用这只银色的钩子将人勾到手里,再用那只铁手将人活活捶死。
这种杀人方式并不高明,但却很少有武林高手能逃得过,因为他的动作很快,很准,也很狠,他只要拥有一瞬间,别人的脑袋就已经碎了。但其实说穿了,所有人杀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快狠准,一招毙命,所以真正的高手并不需要花哨的功夫,他们只要学会至关重要的一招,他就可以成为高手。
——那就是,怎样去杀一个人。
杀一个人对一个懂得武功的人来说并不难,难的是用什么样的招数杀,有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招,但他早已把这招练就的出神入化,所以他杀了很多人也都是用这一招,但绝对没人会说他什么。方无悔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一些人招数很多,也很漂亮,打起架来像在跳舞,既具有观赏性,甚至看的别人拍手叫好,但他们却没有学好最关键的一招,所以他们最后只会是死的那个。
“一刀刺进敌人的心脏永远都比那些天马行空的招数要有用的多。”这是方无悔常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
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杀手了,他已成为了武林盟的长老。在江湖上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在乎你是杀手,还是乞丐,只要你能杀人,你杀了比自己有名气的人,你就有了名气,你去为武林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杀一个所有人都认为该死的人,你就成了有威名的大侠,那么等到你年纪大了自然也就成了智者,所有人也都会自然而然的来膜拜你了。
他有个孙女叫方小蓉,十八岁,是江北的女匪首领,只因一只脚天生患病,所以是个瘸子,正因为这一只脚,她虽然有绝色的容貌却没有一个如意的郎君。
她就比方无悔要好多很多,虽然做了女匪却明白他过去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于是潜心离家背井跟神医薛瘦研习医术,平日没事做的时候便是夜阑谷的一代女神医。
依依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方小蓉,她是个脱俗的女子,无论是穿着还是妆容跟打扮都像个远离尘嚣的仙子,只是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模样,很让人幻想破灭,因为那是在太难看了。
她是个瘸子吗?这是她对她的第一个感想。
“你是谁?”她清醒之后第一句问的可不能是你是瘸子吗这样的话,不然一定会被人拖出去喂狗。
“你醒了?”方小蓉没有回头看她,她正忙着将容器里的药材捣碎。
“嗯。”她昏昏沉沉坐起来,两只腿不知为何感觉很木。卧龙刃也在她身边打转,她记得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卧龙刃曾试图拖住自己,可是后来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暂时把这里当成医馆,把我当成是医治你的女郎中。”
她的声音很好听,她浑身上下去除了那只脚之外好像的再也没有任何瑕疵,
“我怎么会在这儿的?”她像抚摸宠物的头一样,抚了抚卧龙刃的刀身。
“你问题很多。”
她为什么会对卧龙刃视而不见?一般人看见这把刀都会吓一跳的。为什么她会这么冷静?难道她已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我现在除了问问题也不知道该说的什么。”
“你可以闭嘴,然后安心的养伤。”
“是你救了我吗?你救我的时候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
“还有一个男的,不过不知道飘去什么地方了。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他死了!他死了!不,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他不会死的,不会。她推开被自想要下床,但感觉双脚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绵软无力,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这次换她问问题了。她依旧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将手中的两种混合药材倒入到一个更大的器皿之中不同搅拌。
“多久?”她问。
“七个月。”
“七个月?”她就像在尖叫。那现在岂不是已经十二月了?“我昏迷了这么久?”
“你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死了,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说那个男人活下来的可能有多少?”
“他不会死的,他不会。”她好像在对她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
“不管他死没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的在坠崖的时候,腰部受了重创,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以后跟我一样变成瘸子倒还是好事,万一变成了瘫子,以后就连把屎把尿都要有人伺候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却让人伺候你这么难看的事,你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她的头捶了下去,她会变残吗?她宁愿死也不想变残。
“说出来你都会笑话我,我以前还对别人说过一个人的命很重要,若是自己不珍惜别人也不会珍惜,可是如今,我真想死了算了。也许死了,我就能见到我爱的人,死了就不必承受这些痛苦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根本就不必劝你。我只想说一句,你若死了,就太对不起我费心良苦的救你了。你若真的要死,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就省下这些珍贵的要命的药材去给那些更值得我救的人用,不过我劝你最好等腰伤好了之后自己离开我这里再死,别害得我救你不成,反而家里平白无故死了个人,这太丧气了。”
她可真狠毒,可是每句话都在理,她知道她在说反话,有些人激励别人的方式就是说反话,说的越恨,越痛快,越能让一个想死的人活下去,她就是这种恩。
“你的嘴很毒。”她评价。
“我叫毒娘子,怎能不毒?”
“毒娘子?”
“看你的俏模样跟长安女子很不同,你应该不是长安人士吧?”
她摇头,“我是漠北人,后来嫁入长安。”
“那怎么会摔下悬崖?”
她想了想,到底是江湖险恶、防不胜防,怎能将自己的身家姓名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呢?虽说她救了自己,可到底不知底细,她还是先小人后君子为妙。
“我跟我家相公出来游玩,结果半路遭遇坏人,他们打劫财物不说还想捉我回去做他们压寨夫人,我相公为了救我被他们逼下悬崖,我自当也是跟他一起跳了下来。没想到我被你所救,可是我相公却生死不知……”
她越发说的入情,竟连眼泪都落了下来,倒也不是全都骗她,至少想到展歌生死不明,她也是真的撕心裂肺。
“原来如此。那我问你,你现在还想寻死吗?”
她摇头,“若是我相公还活着,我就不死,若是他死了,我就跟着他去了。”
“这个我不劝你。夫妻间的生死相随不关我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只问你此时此刻还想死吗?”
她还是摇头,“在没搞清楚我丈夫是生是死之前,我不会轻易送死的。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我就这么死了,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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