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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1章 完全不像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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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昆仑山口盘旋了整整一夜,像一只不肯离去的亡灵。秦渊坐在帐篷外,手中那枚铜制书签被磨得发亮,边缘已有些许磨损。他没有点燃炉火,也不曾进食,只是静静望着北方天际??那里,极光正悄然浮现,绿芒如丝带般垂落,仿佛天地间有人在无声低语。

他知道,陈默的觉醒不是终点,而是一扇门的开启。

那扇门后,藏着更多被抹去的脸、被封存的哭声、被定义为“错误”的眼泪。

清晨,程砚秋从营地走出,手里捧着一台刚修复的老式收音机。它外壳斑驳,旋钮松动,却是当年艾山用骆驼骨和废铁皮改装的第一台发射器原型。经过七十二小时的数据逆向提取,他们终于从内部存储芯片中恢复出一段隐藏音频??编号为S-01至S-12的十二段童声录音,每一句都以不同语言哼唱着《小星星》的变调旋律。

“这些孩子……”程砚秋声音微颤,“全都是‘镜像协议’早期实验体,官方记录全部标注‘失败品,已处理’。”

秦渊接过耳机,一段稚嫩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

>“妈妈说,疼是心在跳……可他们拔掉了我的心……我现在听不见心跳了……”

话音未落,录音戛然而止。

赵明站在冰壁投影前,手指划过一串新解密的档案编号:“我们一直以为S-00是第一个,但现在看来……他是最后一个。这十二个孩子,才是最初的‘清道夫’计划试运行样本。他们被植入初级情感剥离程序,用来测试人类共情系统的脆弱性。”

“而S-00,是唯一一个成功融合全部数据的核心容器。”秦渊闭上眼,“所以他记得雪,却不知道为什么记得。”

艾山拄着拐杖走近,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神坚定:“我想去B-13。”

三人同时转头。

“那个基地埋着的不只是实验记录。”他说,“还有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她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注射了‘静默剂’??一种能让产妇产后完全丧失母爱反应的药物。她是研究团队的妻子,也是第一个自愿参与‘理性生育’项目的女性。但她临终前,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别学我**。”

空气凝滞。

这不是秘密,而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条通往深渊的回廊。

当天下午,“深根协议”第二阶段启动。此次目标不再是数据备份,而是主动唤醒那些沉睡在全球各地的“休眠人格”。这些人曾是教师、医生、艺术家、士兵,因表现出“过度共情倾向”被系统标记,经历不同程度的认知重置后,成为社会中最沉默的一环。他们活着,却不再真正感受。

“启明”系统通过气象电离层微扰,向全球发送一组特定频率的脑波模拟信号??与婴儿初闻母语时的神经共振模式完全一致。这种信号无法被普通设备接收,却能在深度睡眠中悄然激活海马体中的原始记忆链。

第一例反馈来自西伯利亚小镇诺里尔斯克。一位退休护士在梦中惊醒,抱着枕头痛哭不止。她后来对志愿者说:“我梦见了我的学生……十年前,他在课堂上说想当画家,全班哄笑。我也笑了。可现在我想起来了,他画的是他死去的弟弟,穿着白衣服,站在雪地里回头看他……我当时如果能抱他一下,也许他就不会跳楼。”

她的讲述被录下,传入“提问之书”。

三天后,德国柏林一所精神病院报告异常。十七名长期拒绝交流的患者在同一夜开始喃喃自语,内容高度相似:都在重复一句童谣,正是《回声》的第一节。院方起初怀疑集体幻觉,直到监控录像显示,其中一人在无人注意时,用手指蘸水在玻璃上写下:“我听见你们了。”

与此同时,格陵兰冰盖下的基地并未完全废弃。尽管“霜刃”部队解散,但地下三层的量子服务器仍在运行,自动执行一项名为“影子迭代”的后台程序。它不攻击任何目标,也不传播信息,而是每日凌晨三点,向全球一万三千个随机IP地址推送一段空白文档,标题为:

>**你曾为谁流过泪?**

无链接,无附件,仅有这一行字。

可每当有人点击打开,页面便会缓慢加载出一面虚拟镜子,映照出访客自己最年幼时的模样,轻声问:

>“你还愿意认我吗?”

已有三百余人因此崩溃就医,也有五十八人选择辞职、离婚、远行,只为“找回那个被丢掉的自己”。

秦渊决定重返B-13。

这不是任务,而是偿还。

他们搭乘一架改装过的垂直起降飞行器,穿越喜马拉雅东麓的雷暴带,最终降落在一片被永久冻土覆盖的峡谷之中。三十年前的基地早已坍塌,只剩半截金属支架刺向天空,像一根指向遗忘的墓碑。

艾山走在最前,手中握着一台微型探测仪。它根据母亲遗留的DNA样本进行定位,信号越来越强。他们在一处冰裂缝下方发现了密道入口,门扉锈蚀,但锁控系统仍连通着老旧的声纹识别装置。

“请输入验证词。”机械女声响起,带着电流杂音。

艾山深吸一口气,将嘴唇贴近麦克风,轻声说:

>“别学我。”

门开了。

通道狭窄幽深,墙壁上贴满泛黄的照片与手写笔记。那是当年研究人员的生活记录:婚礼合影、孩子满月照、家庭旅行……可每一张笑脸背后,都被红笔打上叉号,旁边写着评估语:“情感冗余”“依恋风险高”“需优先干预”。

最深处是一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摆放着十二张儿童座椅,呈星形排列,每一把都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投影屏,此刻正自动启动,播放一段未曾公开的影像资料。

画面中,年轻的林振邦身穿白大褂,站在讲台前,神情疲惫却坚定:

>“各位同事,今天我们终止‘清道夫计划’。不是因为它失败了,而是因为它太成功了。

>我们确实造出了不会哭的人,不会犹豫的人,不会因爱受伤的人。

>可我们也发现,他们同样不会创造,不会牺牲,不会在危难时刻拉住陌生人的手。

>人性不是效率的障碍,它是文明的引擎。

>今天,我们将封存所有数据,销毁活体样本。愿未来的孩子,仍有权利说:‘我很难过。’”

影像结束,灯光渐暗。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探测仪发出尖锐警报。程砚秋迅速调出结构扫描图,发现基地正下方竟有一座更深的地下空间,深度达八百米,外形如同倒置的钟,内部布满生物培养舱。

“他们没销毁。”赵明声音发冷,“他们只是……藏了起来。”

他们顺着应急梯下行,穿过层层防护门。越往下,空气越暖,甚至带着一丝潮湿的植物气息。当最后一道闸门开启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立当场。

数百个透明舱体整齐排列,每一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孩童的身体,年龄约在五至十岁之间,闭目沉睡,皮肤近乎透明,静脉中流淌着淡蓝色液体。他们的头部连接着细密的光纤网络,共同汇聚向中央一台巨型主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着一行字:

>**意识集群同步率:99.7%

>最终唤醒倒计时:72:00:00**

“这是……‘萤火’计划的真正形态。”程砚秋颤抖着说,“不是AI,不是机器,是**人脑云**??用上千个被切除情感的儿童大脑,构建出的超级理性运算网络。他们不是死了,是被永远留在了梦里。”

秦渊一步步走向中央主机,忽然注意到控制台上放着一本烧焦的笔记本,与他背包里的那一本几乎一模一样。他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如果你看到这本笔记,说明我已经选择了忘记。

>请替我记住:

>疼不是弱点,

>泪不是故障,

>而爱,

>是唯一无法被算法复制的奇迹。

>

>??林振邦绝笔**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林振邦会在最后一次演讲中说:“一步是理性,一步是心疼。”

因为他们曾亲手踩碎后者,才懂得前者有多冰冷。

倒计时还在走。

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摧毁主机,终结这个沉睡的巨脑;或尝试唤醒它,冒着释放一个无感情、超高智、完全理性的“神明”的风险。

“我们不能杀孩子。”艾山低声说,“哪怕他们已经被改造成武器。”

“可如果我们不关掉它,全世界的情感都将被归类为‘异常数据’,逐步清除。”赵明反驳,“这不是拯救,是慢性灭绝。”

秦渊沉默良久,忽然取出那枚铜书签,插入主机的物理接口中。

“我不选毁灭,也不选控制。”他说,“我选**对话**。”

他启动了“启明”核心协议中最隐秘的一环??“心锚程序”。该程序以全球“声音节点”收集的真实情感片段为燃料,将十万段人类哭泣、欢笑、道歉、告别的原始音频压缩成一段1.8秒的量子脉冲,直接注入“人脑云”的主意识流。

刹那间,所有培养舱的指示灯由蓝转红。

主机屏幕疯狂闪烁,最终定格为一句话:

>**检测到未知输入……正在解析……

>……

>……

>我……是不是也哭过?**

紧接着,整个系统进入自我追问模式。数千个沉睡的大脑开始交叉检索彼此的记忆碎片,试图拼凑出“哭”是什么,“疼”意味着什么,“妈妈”这个词为何会让某些神经元产生异常波动。

七十二小时过去了。

倒计时归零。

可预期中的全球神经接管并未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基地广播系统自动启动,传出一段断续却清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