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邵勋觉得这个旅游景点的人太少了。
不,不是少,而是基本没有,少少看到的数人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员还是游客。
穿过一道拱门后,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四下打量。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又或许是不相信现代法治社会还有人在公众场合对他不利,总之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是有点怀疑,毕竟之前有人说这里在拍剧呢。
前方是一个小型校场,基本保持了千余年前的原貌,
夜宿广成宫的时候,羊献容经常趾高气昂地「挑畔」他,这不忿那不满的,直到他以下犯上之后,羊献容就又缩在他怀里,乖得像小猫一样一一不过也只能维持一晚上。
那时候的邵勋比较自律。早上会以极大毅力放开怀里的美人,起身练武。想到此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场中的各色器械上。
欣慰的同时,更有些疑虑:连器械架的位置都一样,有些过了吧?
走过去之后,他随手摸了摸几样器械,发现是假的后,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在提起一把步類后,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步契不是假的,只不过没装契刃而已!
最近一段时间他了解到,自从齐朝末年开始,马这种重型骑战武器渐渐退出了战场,取而代之的是骑枪这种轻型骑战武器,盖因后者可以挂在得胜钩上,行军较为便利,而马只能由骑兵握持,不太方便。
另外,步兵用的步塑也被长枪取代。没别的原因,减少成本,降低开支。
邵勋治军时,也只有黑稍军三营标配步塑,连银枪军都用的长枪。步塑的塑杆更粗、更重、更长,類刃用料也是枪头的七八倍甚至更多,虽然威力更甚,但性价比着实不高,故后来都慢慢被淘汰了。
广成宫是现代人修建的旅游景点,就算为了增加逼真度,放一杆长枪在器械架上做做样子就好了,为什么放着步類这种外行人都不一定认识的武器。
如此思索着,心中又有些怀疑,
邵勋将步類拿在手里舞了舞,觉得有点辣眼晴一一在外行人看起来,他舞弄得已经很出色了,
但作为老武夫的他很清楚,身体跟不上头脑所思,不是很协调。
不过这是可以练的。
他的经验和技巧都在,练起来的速度会快得让人咋舌,只不过没这个必要罢了。
「先生,请你放下步塑。」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邵勋扭头望去,却见是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女子,年约三十,很有亲和力,说话时笑容不变,只盯着邵勋的手。
「看看真假罢了。」邵勋没有立刻将其放回去,掂了掂后,猛地跨步前冲,類杆斜向前刺,迅捷有力,虽然还达不到黑稍军老兵的水平,但已经非常唬人了,吓得那名女子立刻停下了脚步。
「先生,这是广成宫的道具,请你尽快放回去。」女子又提醒了第二遍。
邵勋收回脚步,拄而立,问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难道一整天就我一个游客?」
「先生,今天有剧组拍摄的,不过三点半就结束了。」女子答道。
「也就是说,三点半后就我一个游客?」邵勋平静地问道。
当然,面容平静,内心却已经很烦躁了。
或许是梁公馆遇到莫名其妙之人的后遗症,他现在非常警惕,总觉得有人要谋害他。同时也十分无奈,若这会在军中,管你三七二十一,数千侍卫亲军披甲执刃,任你天下第一刺客来了也要被研成肉泥。但他没有,此刻孤身一人,相当于单骑走免的败军之将遇到了追兵,还是很棘手的。
尔母婢,这不是法治社会吗?摄像头干嘛用的?真没人管一管了?
内心在吐槽,脚步却已经开始挪动了,那根缺了刃的长依旧握在手中,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故意的。
「你便是邵树义?」身后又响起了清丽的声音。
邵勋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一个穿着繁复裙的女人。
这身衣裙他太熟悉了,魏普时最常见的杂垂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