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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岚心中有委屈无法公之于众。
她越哭越凶,谁也劝不住,荣养多年,老太太本身耕作的一把子蛮力犹存,将暖炕上的炕桌排得咚咚响,“这许多年,你除了一个丫头片子外,也没为我儿生出个带把的,白白站着位置……你……”
莫昕卿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的话定然是狠招,她不屑用搬弄是非的小人手段。
“祖母多虑了,母亲待我和哥哥很好。”
“是。”
既然拿定主意,姜氏便让人从周姨娘手中取回账本和对牌等物,“所有管事明日在九和居外候着。”
阿九捧着账本回自己屋子,姜氏独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把玩着手中的钥匙,随后她写了一张便条送出莫宅,至于送到何处,便是时刻注意九和居动静的周姨娘都查不到。
“是,祖母。”
“祖母若在老宅,随心所欲无妨,但在京城,人情往来,祖母还需谨慎,万一在命妇老诰命面前说错话,不仅影响父亲,对莫氏一族也非好事。”
他比任何人都盼着莫冠杰早点出狱,莫隽咏根本不想理会莫家后宅的烦心事。
正因为老太太是阿九嫡亲的祖母,她无法像面对外人一样无情。
姜氏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阿九早知道祖母不识字,可就算是出身农户家不识字的妇人也不会全像老太太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刁难儿媳妇,莫冠杰高中做官已有十几年,老太太着实不见长进。
莫隽咏烦躁的摆手:“我先回书房读书,你自己回屋子去。”
此时莫隽咏是莫家唯一的男儿,自然得操心莫冠杰入狱后如何让莫家屹立不倒,熬过难关,总不能事事都依靠几个尚未及笄的妹妹,姜氏和祖母的心结暂且放到一旁,莫隽咏也怕老太太一言不慎毁了莫家在京城的根基。
周姨娘见到莫昕卿递过来的眼色,咬牙道:“妾遵从夫人之命。”
“不甘心!卿儿,我真真是不甘心。”
阿九帮姜氏翻页,顺便查看莫家往年的账册,库存等等,“她做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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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老太太缺什么尽管同我说。”
姜氏好脾气的问道,账册真伪远没有阿九给她的惊喜大,即便她希望阿九一辈子平顺,但有真本事总不是坏事。
“你们闹得脑仁疼,只留卿姐儿,你们都回去,明日……卿姐儿陪我去见我苦命的儿。”
阿九倒不怕外人议论她乖张,可姜氏会在意她因为忤逆老太太而名声有损。
莫隽咏敷衍的点头,书生的清高对老太太的鄙俗言行着实看不上,尤其是老太太因姜次辅入诏狱而落井下石的言行,实在不符合他多年养成的观念。
她无法对老太太如何,同理,周姨娘和庶女莫昕卿也不敢违抗姜氏的命令。
“祖母。”
在老太太眼里皇上是最大的,让她去寻皇上的不是,岂不是要她的命儿?
“虽是舍不得他,但我更不愿意您难过。”
阿九早就忍不住想要同老太太辩个一二,在老太太骂姜氏最凶的时候,阿九被姜氏用眼神压着不敢回嘴,直到老太太说到她身上,阿九眼珠一转,早就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圣人云,小戒忍,大棒走。祖母见我娘如同见仇人,娘,女儿扶您回去反思如何讨得祖母喜欢。万一娘在此处气坏祖母,岂不是您不孝?”
莫昕卿淡淡的笑道:“礼部虽是清闲,可掌管帝国礼仪,圣道最为注重礼,但凡以后有大成就的官员大多有礼部的资历,而且礼部仅此于吏部,以父亲的资历进不去吏部的,去礼部待上一年半载,再寻机会更好。如今陛下着手处置开国贵胄,提拔新贵清流,正好是父亲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姜氏手臂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嗔道:“今儿就算了,往后脾气得收敛些,她再不好也是你爹的生母,你祖母……除非娘不在她跟前。”
莫隽咏看了莫昕岚良久,道:“姨母的难处你也晓得,有八妹妹在,姨母不需要你担心,总是让外祖母压姨母,会让她寒心的。”
莫昕卿一双漂亮的眸子多了几分隐晦不明,周姨娘看得有些心惊,“卿儿。”这还是她女儿吗?
周姨娘下意识的喝了茶水,“你说姜次辅也能平安出来?”
莫昕卿义正言辞的说道:“于礼不合,于法不容。”
方才阿九的话也算给他提醒了。
“娘,您别生气了。”
阿九眼底透出几分担忧,“这还不算,我查过管事的祖籍,不是京城,就是老家的人。周姨娘以妾身份进门,嫁妆陪房不会太多,她所用的人大多应该是以前二姐姐母亲留下的,再有就是老太太送到京城来依附于莫家过活的族亲。他们万一闹起来,您脸上也没光彩。”
“你……”
“你?!”姜氏摇头道:“不行,你太小。”
“好?!”老太太摇头叹息,“岚姐儿啊,你个傻丫头,被她糊弄了,单看今日怡姐儿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的乖张样子,便知她们母女目中无人,便是说你的好话里面都含着砒霜。”
十余年朝夕相伴,纵使姜氏心肠再冷也有被莫冠杰感动的时候,只是次数不多而已。
姜次辅被关进诏狱给了她十足的借口,她哭天抢地的嚎啕大哭,指着姜氏道:“都是你母亲家拖累我儿,若不是我儿因娶了你,把官运分给你爹,我儿早就做大官,封爵不在话下,哪会有今日受尽你爹的牵连,我苦命的老二,当初怎么就盲了眼儿非要定下你为继妻?”
阿九手指点着账本,说道:“我想周姨娘不会犯常规的错误,被您抓住把柄。”
“周姨娘一心不可二用,以后莫家的事儿不好再劳烦你。”
姜氏望向窗外,过了好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罢了,不该辜负他一纸婚约娶我入门。”
莫昕卿真诚的说道:“三哥哥往后对祖母多上心,多陪伴她老人家会明白祖母是大智若愚的人。”
姜氏目光深幽,轻轻抚摸女儿垂在后背的发丝,低声问道:“老太太会把老宅的人都迁到京城来的,你祖母注定偏心,最疼你爹的长兄幼弟。你伯父付出良多,你爹心里也很感激他,几乎有求必应。你几个堂哥进学读书,可谁知他们的性情如何?将来你不喜欢的人许是会越来越多,绊住你手脚的人会一个个出现。”
“我来。”
她这番文绉绉的话,说得又快,老太太听得稀里糊涂的,即便如此她也被阿九气得够呛。
“这事……”
老太太的话很不中听,不仅指责姜氏善妒,容不下侍妾周姨娘,说姜氏不知孝道,身为儿媳不说在老宅侍奉她,反倒同莫冠杰一起履任地方,最严重的便是骂姜氏不贤。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我外祖家也遭逢大难,无力相帮,莫家……父亲全靠祖母您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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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开姜氏是他继母不谈,姜次辅的气节和敢于直言劝诫神武帝还是很值得莫隽咏效仿的。
莫昕卿拽住莫昕岚,“二姐姐同我一起劝劝祖母吧。”
老太太对莫昕卿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莫昕卿出落得好,在老家时,很多人都说莫昕卿最像她,老太太自然欢喜自己年轻时如莫昕卿一样貌美如花。
“就算你父亲将来入阁,得封一品诰命的也是姜灼华,我还不是为妾?”
“我好佩服爹。”
她把莫昕卿拽起来,“卿姐儿吃亏就吃亏在懂事上,若姜氏生的丫头有你一半,我何至于如此?等我儿出来,我定要把今日的事情好好说说不可。”
“祖母,您消消气。”
“您说是不是八姐姐在祖母耳边搬弄是非……”阿九随后摇头否定自己荒唐年头,“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看不得她们算计娘。”
“娘。”莫昕卿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把茶盏放到周姨娘手中,“我有立足京城,扬名天下的本事,您该高兴才是,无论如何,我都是您亲生女儿,为您着想,万不会害您。”
老太太安抚了莫昕卿后,又揽住莫昕岚和莫隽咏兄妹,眼泪汪汪的说道:“苦了你们两个没娘的孩子,我活着尚且能压一压她,一旦我闭上了眼儿,你们可怎么办?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真心疼。”
“祖母。”莫昕卿忙道:“您怎能这么想?父亲既然能出诏狱,自是无罪官复原职,先不说休掉次辅爱女不利父亲仕途,有损父亲官声,即便母亲不在,您为父亲着想,也不能扶正姨娘。”
老太太被气了倒仰,直到姜氏走远了,悲愤的大哭:“我让我儿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
周姨娘在亲生女儿面前坦露心声,“凭什么?姜灼华凭什么?!”
“她说你爹很快就会从诏狱出来,卿儿,她是不是故意骗我?”
阿九的底气让老太太气势顿时少了几分。
账面清晰,很难看出瑕疵来,莫家经过几年的积累足以支持主子们过富贵的日子。
“何为常规错误?”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