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养在她姑母身边的。”
纪二太太与纪老太太、江氏见了礼，那婆子也忙给纪二太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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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不能生养男孩？”纪老太太就问，这才是她目前最为关心的。
“我们霞儿的婚事，说不得还是她姑母做主。”江氏就道。
江氏强忍着没有立刻答应。
将顾霞儿给纪二老爷这个想法，纪老太太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但是今天经由宋嫂这么一提，纪老太太就仿佛是突然开了窍似的。
“我们霞儿宜男旺家？”江氏忙道。
江氏忙就拦住了宋嫂。
但是一个艰难，也就足够了。
“大小正好。”纪老太太熨帖地道，“霞儿做的鞋子我最爱穿，最合适不过，还轻便软和。”
“我刚记起来。我家里还有别的事。我这就跟老太太和舅老太太告辞回去。”纪老太太这么一催，宋嫂却更不肯说了，就要走。
宋嫂和江氏说的热闹，还是江氏先想起纪老太太来。
“莫不是生晓棠的时候伤了身子，没有调养好？”江氏就道。
纪老太太并没有生气，却似乎有些愣住了。
宋嫂一面说，一面打量纪老太太的脸色。
吩咐了管事媳妇们，纪二太太不敢耽搁，忙就整理衣裳往纪老太太的院子里来。
虽然还躲躲藏藏的，但是江氏和宋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和往常不同。
“……不一定准，且怕老太太听了生气。”宋嫂这才又说道。
“这是我家的霞儿。”江氏就道。
“……你好好打听了来，我们再说。”纪老太太让宋嫂好好打听那两户人家的底细。
“依着我看，二太太这面相，这身形，却最是个宜女之相。”什么是宜女之相呢。宋嫂又仔细向纪老太太和江氏解释，就是纪二太太生下的，十有八九都是闺女，且生下的闺女还都个顶个是极好的。
纪二太太只得起身告辞出来。
江氏也偷偷地打量着纪老太太。
“你这是做什么。”纪老太太就有些生气。
“有什么你就直说。”纪老太太催促宋嫂。
见纪二太太来了，那婆子忙就陪笑站了起来。
纪老太太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也很明白并且赞同江氏说的道理。
“你这老货是干啥？”江氏就故意道。
“老太太这要求，要说也并不好找呢。”宋嫂就陪笑，一面偷偷向江氏扫了一眼。
“哎呦，这我可是来着了。”宋嫂立刻大喜，“我这有两位大户人家的老夫人，正托我给寻个宜男旺家的好媳妇，我还正愁找不到这样的姑娘。这可不就有了！”
等纪二太太出了院子，屋子里纪老太太已经等不及支开了服侍的丫头们在问宋嫂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嫂用了玩笑的语气，“要说这最合适，能般配得上二老爷的，也就是顾家大姑娘。能般配的上顾家大姑娘这贵重相的，也就是二老爷。肥水不流外人田……”
“霞儿和她二表哥。”纪老太太完全没有拐弯抹角。
“老太太叫我有什么事吩咐？”纪二太太就问。
纪二太太这样想着，面上却也没露出什么来，就向纪老太太说了节下是如何安排的。
“竟有这样好相貌的姑娘！”宋嫂这才回过神来，就赞道。
“二太太是个能干的人儿，”江氏就笑着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来。“我们大姐时常夸二太太。”
顾霞儿的后半生有了好的归宿，而纪二老爷也不用再担心膝下无子。
“姑母疼我。我也并不给别人做这些。”顾霞儿就道。一面亲自服侍纪老太太试了鞋子。
宋嫂这才又肯坐下来。
纪老太太的心就是一沉。
“……姑母试试跟不跟脚，再选个中意的花样子。”顾霞儿就在纪老太太身边坐了，因为有个外人宋嫂在，她的样子似乎还有些羞怯。
“可不是，若是有半点儿差，就挖了我这一双眼睛去。”宋嫂指天发誓地说，从来就没见过像顾霞儿这样好面相好身材的女子。
“并没听他们说起过。”纪老太太就道。
“怪不得，原来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这整个清远县，再挑不出这样十全的姑娘来了。定了人家没有？”江氏就又道。
纪二太太正在屋子里向管事媳妇们吩咐家事，就见纪老太太打发了小丫头过来。
等江氏回到上房的时候，纪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沉思。
纪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再看着江氏的目光就有些热切。
“……命里注定至少有三男两女，男儿全都是为官做宰，女儿都是诰命夫人。……再没这样贵且好的相了。快告诉我生辰八字，我去替你说。两户人家随你挑拣……”
“回二太太，老太太并没有说。”小丫头就道，却还是提醒了一句，“舅老太太来了。”
“要好人家的姑娘……，相貌倒也不必要顶好，性子要好。”最重要的。是能生儿子！
“我知道了。”纪二太太就点了头，打发小丫头回去了。
江氏高兴的恨不得立刻就应承下来，但是想到顾老舅的嘱咐，还是假装不明白纪老太太再说什么。
宋嫂和江氏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宋嫂立刻就打起哈哈来。
“这孩子。心里只有大姐，我和她爹都还得退后一步。”江氏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