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开大门,一众捕快鱼贯而入,捕头直截了当朗声问道:“可有人闯入?”
却说这边厢父子俩谈论外事,那边厢女主人正和幼女的乳母张氏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闲话家常。家中虽有几个家仆,但一向勤俭持家的许氏还是坚持缝制一家人的四季衣衫,可谓贤良淑德,无一不全了。
“难得的是他劫富济贫,实在令人钦佩!”
送走了这帮官爷,躲在柴草堆里的李云龙也因此逃过了一劫,谢恩之后,当即就遁入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于守谦的笔顿了一下,抬头遥想了一回,说道:“想不到他今日更比当年神秘莫测。”随即又道,“风声紧吗?”
那一年,苏州城里忽然出了个劫富济贫的盗贼,引得官府四下缉拿。那时许氏腹中正怀着幼女,于鸿也才八九岁年纪。那天天色已晚,一家三口正在家中逗弄憨态可掬的小儿于经。正当其乐融融间,忽听大门边的柴房门“砰”地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于守谦怕夜入盗贼,赶紧过去查看,于鸿也毫不胆怯地跟了出去。谁知竟和一个十八九岁的陌生后生撞了个正着。那后生站在柴房内和主人两相对峙,虽然他强装镇定,但是脸上还是难掩慌乱之色,而且单手捂胸,显是受了内伤。正当于守谦要质问此人何以夜闯私宅的时候,门外已经响起了喧哗的脚步声,然后是一连串叫嚣着的拍门声。
张氏一边手里忙活,一边笑着摇头道:“太太,我估摸着我家这小姐一定是男儿身投胎,今世也是想去考状元的。”
虽说是一面之缘,但是于鸿自此后只要听到关于李云龙的传闻就觉得格外亲切,虽然是一介斯文,可内心里却佩服和向往李云龙的侠义行径。
许氏宠溺着笑道:“这也不怕,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倒觉着,只要她不落了女红,平日长点学问,倒是有利无害的,只要她自个儿不嫌辛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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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想这后生定是遭外边人追截受伤,才躲入自家屋内,先不说外边叫门的是些什么人,只打量这后生,看他年纪甚轻,又见他带伤在身,于是有心救他脱身,遂对着柴房门催促道:“藏进去!”一边交代儿子不要声张,然后便去应门。
“嗯。”于守谦忙着作画,也没工夫抬头,只草草应了一声。
这天,于鸿的一个好友拉着他去一家茶馆小坐,两人落座不久,就听得一些酒客在说这件事情。
许氏听了微笑点头:“虽然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过能够时刻感受到三个孩子的一片孝心,作为父母,当真别无所求了。”
“听说他飞檐走壁,爬城门如履平地。”
张氏也笑:“这个太太倒不用挂心,小姐只要一提起笔,那可精神着呢!说到针线活,小姐一样是一双巧手。太太当年是绣庄的当红绣娘,刺绣功夫一流,苏州城里哪个不晓?想不到小姐小小年纪,刺绣工夫都快赶上太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