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连芳一听,自然二话不说就往倚梅轩过去,一见到锦菲劈头就问:“锦菲,爷昨晚睡哪里的?”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回身。素素走回到桌边,对门被反锁是又气又急,原本还可以遏制住不该有的感情。可偏偏却又要和他深夜独处一室,原本还能克制不去想他,可现在那人却又偏偏近在咫尺。她是越想脑中越乱,苦苦煎熬的她对自己又恼又恨,抬手就扫向桌上的东西,只听得一阵杯壶碰撞落地之声。茶盏茶壶以及插瓶等顿时全都在地上破碎成了一片。
杜云柯见惊扰到了她,忙道:“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锦菲见躲不过去,只得回答道:“没有。”
沉默了一阵,杜云柯开口道:“对不起,我明知你不是锦衣,可看到长得和锦衣一模一样的你,我还是……”说到这,他感觉已经说不下去。
“谁干的?!”看见寒香和代柔,素素没好气地道。
哪知两人的唇刚刚接触,素素就一下子惊醒过来,乍醒的她惊恐地一把推开杜云柯,从床上坐起后直往床角缩,待看清眼前之人居然是杜云柯,胸口急剧起伏间情绪才慢慢缓和,问道:“爷怎么会在这儿?”
锦菲见单连芳带着锦绣气势汹汹地过来,也不知该不该说,只犹豫了片刻,锦绣就已经接着发问了:“爷昨晚有没有睡这边?”
素素没有吭声,虽说拼命将情丝斩,可是在杜云柯要坐守一夜的时候自己又如何能独自去安枕。想到居然又顾念起杜云柯来,她赶紧将念头挥去,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再去想。两人就这么各自坐着,谁也不再说话。
当一缕晨光从窗格中泻入,素素醒了过来,想要抬头时看到了肩上盖着的衣裳,她扯住了衣襟站起身来,见杜云柯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站在窗边。
“不是我们的主意,是府里的二爷让我们这么做的。”代柔道。
“这件衣裳是你给我盖的?”
他沉默着看着素素的背影,想到她刚才的躲避和抗拒,比较那年和锦衣逛完元宵灯会回来。和她情难自禁的两情相悦,那时候是多么地风光旖旎,可是眼前的人却是紧蹙着眉头刻意趋避自己,比较锦衣的温婉。眼前的人除了冷还是冷。他开始暗笑自己,明明从她对自己并不热情的言语里早该感觉到的,她不是自己的锦衣,却偏偏不愿相信。想到这里,他黯然神伤。锦衣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人要长着和锦衣一模一样的脸,而要让自己总是不能克制地想要多看她一眼。
听到是杜云和教唆两人这么做的,素素重重一叹之余,只能蹙眉不语。
四更天的更鼓声传来,杜云柯醒了过来,见素素歪在妆台上,此时他已开始觉得凉意阵阵,看见床上的衣裳,他走了过去,拿起了衣裳走到了妆台边,将衣裳盖在了素素的身上。虽说他已经暗下决心不再当她是锦衣,不过这会儿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寒意,心想就是陌生女子,也得给她盖上一件衣裳避避凉意。
杜云柯站起身来,暗暗点头,平静地道:“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他也想着尽快离开这里了,他不想在明明知道了眼前的人不是锦衣后,却还是在面对她时举止失当。
“你上床歇着吧,我不会侵犯你的。”杜云柯见素素没有上床的打算,说道。
“请爷回去。”素素冷淡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新房里。
两人终于在一阵静默之后各自坐了下来,一个坐在桌边,一个坐在妆台前,谁也没有说话,新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素素话音刚落,就听得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寒香和代柔两人开门走了进来。
素素没想到杜云柯会不加以克制地从背后抱住自己,可被紧紧地抱住之后又被扳过身子跌入那温热的怀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抗拒,当感觉到火热的唇落在脖颈上时才惊觉过来,只是身子早已被倾覆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