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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文泽救锦衣的时候,汪逸隔得远了,等到走近的时候锦衣已经离开,所以并未打过照面,不过他也不加解释,也不去理会吴绮帘的戒备,问道:“姐姐?是亲姐姐吗?”
“是。”文泽见汪逸发问,点头道。
那男子显然听到了吴绮帘的讥讽。只见他回过头来向吴绮帘瞪了一眼。吴绮帘见他回头瞪自己,自然不甘示弱,带着挑衅的眼神瞪了回去。直到看着男子面沉如水地出门,吴绮帘兀自向着门口瞪上一眼。
“绮帘,怎么说话的?”一旁的吴铮见妹子对人家出言不逊,赶紧责备。然后向着对面的男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示谢意加上歉意。
“不敢,在下姓汪,单名一个逸,”汪逸道。
锦衣听她这么一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旁的吴铮看着锦衣不似真心愉悦的模样,遂道:“不如我们过去射几个灯谜?”
吴绮帘话音刚落,却见貌似这断袖男子同伴的人挤过人群走了过来,口里只说得一个“香”字,就闭上了嘴。
自从吴绮帘窥知兄长心仪锦衣之后,她更是将锦衣当做了自家人看待,这天白天她立在柜台里边一边帮忙捣药,一边撇上一眼站在身边做账的锦衣,一心想着哪一天她做了自家嫂嫂倒是件极美的事。正美美地想着,却见铺子里进来一人,她不由将目光移到了来人身上。只见这人身着锦袍,年约二十,剑眉星目,眉目间大有英气。
三人走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看着各色装点一新的彩灯透射着流光溢彩。节日的夜晚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加上各色人等的欢声笑语,和人群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三人一路走过的整条街都仿若沉浸在狂欢当中。
“你上回在食香楼救下的那人就是她?”汪逸道。
反衬着众人的狂欢,锦衣的脸上却很少露出笑容。正如她平时的表情一般无二。吴绮帘在赞叹完后转过脸看向锦衣道:“姐姐,你看,这么多人呢!你还说不想出来,一年就这一次。你不出来岂不是亏了。”
吴铮最先转身,接着锦衣和吴绮帘也跟着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向三人走了过来,走到锦衣面前,伸手将帕子递给锦衣道:“姑娘,是你的帕子吧?”
吴家兄妹自然感觉到了锦衣的异样,吴绮帘看了一眼关切地看着锦衣的兄长,转过脸问锦衣道:“姐姐,怎么了?头痛了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叫我阿泽就是了。”文泽紧跟着道。
春节一过,很快就是元宵。吴绮帘等到锦衣从药铺回来后,赶紧催着她打扮,说要去逛灯会。锦衣却懒懒地道:“我没有兴致,还是不去了。”
吴家兄妹见锦衣突然止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目不转瞬地看着前面的灯铺,可那眼神又空洞地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吴绮帘挎着锦衣的手臂,看着挤过的人群和流光四射的彩灯,兴奋不已。
“好啊好啊!哥,如果得了奖品,可要归我们,你可不许拿。”吴绮帘一听。忙拍手赞成。
“射灯谜?”还没等吴铮回妹子的话,锦衣忽然望着拥挤的人流幽幽地自言自语道。
看着失望的锦衣,吴绮帘安慰道:“姐姐不要灰心,既然急不得,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出来了就该开心点,走吧。”于是三人继续随着人流观赏美轮美奂的彩灯。
这名男子进铺子后径直走到柜台边道:“买一副金创药。”然后看着伙计转身去拿药后,他的眼睛从药堂里的布局不经意落到了锦衣身上,然后又转了开去。只是刚刚一转开,脸上就微微变色,又调转目光看向了锦衣。因为就隔着柜台内外,且又几乎和锦衣相对而立,让这男子能很清晰地打量垂首执笔记账的锦衣的眉目,并且十分仔细地从锦衣的眉梢眼角一路看到脸颊嘴唇,大有要将锦衣一次看个够的架势。
锦衣见他看着自己话外有音,遂问道:“公子认识我?”
锦衣被她这一说,也重新看向男子,不过就算那人是断袖,锦衣也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人家,所以在重新看了吴绮帘口称断袖的那人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