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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里的食客不少,但大伙谈论的话题却只有一个,就是日本人的擂台。从食客们的三言两语中,叶途飞也差不多了解了整个大概。擂台设在了徐州城最为繁华的地区,马寺街西头的一片空地,想上台打擂,必须和日本人签订一张生死文书,以表示拳脚不长眼,万一谁有个三长两短的,对方绝对不负任何责任。擂台上可以单比拳脚,亦可比试兵器,由攻擂方事先选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上去攻擂的有十几个,可没有一个打赢了的,个个都是带着伤被打下了擂台,其中还重伤了四五个。
“今天是第五天了,明天将是擂台的最后一天,假如明天好没有哪个好汉能战胜武藤先生的话,那么只好承认武藤先生的结论了,中国的武术界人士真的应该拜日本武术为师啊!”
叶途飞摇了摇头,说:“从武腾纠夫的步伐姿态及他的气度神色,我判断此人一定是个高手,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
车到了地,叶途飞掏钱付车费,杜老三颇为失望,说:“你真不是来打擂的?你真的是来看热闹的?”叶途飞把钱塞到杜老三手中,说:“即便我是来打擂的,这车钱也是你应得的。”杜老三不干,说:“好汉要是真来打擂的,要是真能打败了小日本,我杜老三宁愿给你做牛做马。”叶途飞叹了口气,说:“小日本那么厉害,咱们都伤了那么多人了,还有人敢上去打擂么?”杜老三瞪圆了眼,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论枪论炮,小日本那是确实厉害,但论功夫,小日本的那点三角猫怎么能比得上咱中华武术?”
竟然是刘玉杰。叶途飞不自觉地呸了唾沫。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休擂时间,叶途飞没有忙着赶往擂台,他随便找了一家饭馆,点了两个小菜和一碗羊肉面。他准备速战速决,下午一开擂就把事情给办了,格斗之前,他需要充足的能量以保持体力,但又不能吃的太饱,就像上次和展金彪对打那样,吃得太饱影响了反应力和拳脚速度。
叶途飞笑笑,拍了拍杜老三的肩膀,说:“你说得对,说不准今天下午,这小日本就会被咱们的好汉打得遍地找牙。”
“你是贾门的大弟子,贾门的威望不能折在你的手里。”
“生死搏杀,无招数,唯快唯狠!”
再对习时,展金彪一反常态,他不再主动攻击,而采用了后发制人的战术。面对一个明显比自己快许多的对手,还要采用后发制人,这不是明摆着要吃亏么?但是,叶途飞在试探了两次之后,却不敢再主动攻击,因为,展金彪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和对方搏命,都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明个就是最后一天了,看来啊,这小日本的脸算是长定喽!”一个老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坐他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心中不服,说:“二叔,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小日本子耍了阴招,把咱们徐州府的武师都给软禁了,可咱们毕竟是武术之乡啊,没准明天就出来一个,保管把小日本子打个遍地找牙。”
第三次,叶途飞不再攻击,而是让展金彪按照他所说进行演练。十多招后,叶途飞突然变化,又是一招双指袭眼将展金彪逼得方寸大乱。
叶途飞对武藤纠夫的‘有点水平’的评价着实不低。三年来,叶途飞鲜于他人过招,正儿八经地一次对打还是当初在贾家汪和展金彪的对战,在那一场对战中,叶途飞一来是因为吃得太饱限制了发挥,二来,叶途飞根本没打算和展金彪决出个胜负,一句话,叶途飞是抱着玩乐的态度跟展金彪闹腾了一场。事后,叶途飞在心里对展金彪做了个‘有点底子’的评价。
“可别灰心,实际上你的进步非常大,我想,就现在的你已经足够让武藤纠夫头痛的了。”
这是叶途飞在教习展金彪时的第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把展金彪搞晕了。好在叶途飞本就没打算让展金彪作答。
“止戈的意思就是停止战斗,那么武术就是指停止战斗的技能,从这句话就可得知,中国武术的宗旨是以进攻或防守的技能使对方放弃武力争斗。这个宗旨太温柔了,它根本不适合用来搏杀。”
叶途飞决定改变初衷,他不能任由这厮如此嚣张。
“当然干!”
“有你这句话,扯平了。”
“止戈为武,何为止戈?”
“为什么?”
擂台上,擂台下,所有的日本人及汉奸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呼喊声先是杂乱,随后逐渐有了节奏:“武藤!武藤!武藤!”
中午时分,叶途飞进了徐州城。
刘玉杰说完话,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就在这时,一只鸡蛋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了刘玉杰的额头,蛋清夹杂蛋黄,顺着刘玉杰颇为清秀的脸庞流了下来。
这时,就听到擂台上一声锣响,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各位英雄好汉,都静一静了,啊,静一静了!”
“再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