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嫣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即便一脸的委屈却依旧一声不吭。
不知为何,程语嫣突然有点儿期待,期待她那个偏心到不行的花心爹爹,被她那个据说只是年纪小所以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了一些的好二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心理极限时,是不是还会一而再再而三无原则地袒护着。当年,因为三姨娘这个真爱,花心爹爹被罚永远都不能再参加科举踏足官场,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程语嫣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碎茶盏。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
她可是身怀六甲的大肚婆,怎滴,还想让她管那些个破事不成?也不怕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爹爹,嫣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到此,程庆业顺手抓起放在手边案几上的茶盏。朝着丁嬷嬷的方向掷了出去。却不想角度偏了一些,茶盏落在了站在丁嬷嬷旁的程语嫣脚边,滚烫的茶水飞溅起来,直接弄污了程语嫣月牙色的罗裙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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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语嫣冷眼瞧着程语瑶目光似有闪烁,越发觉着这里头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内幕。可惜李君苒并在现场,要不一准能给程语嫣解惑。问题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她又从中添了把火,而且还非常厚道地使了个坏,将原本在景秀园(也就是四七两位姨娘曾经住过的院子)的水缸跟宜兰苑里的那个大水缸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程张氏接过站在身边的丁香递上的茶盏,举止优雅地低头漱了一下口后,这才用丝帕掩着嘴唇,回转过头,慢悠悠地开口道:“老爷,妾身身体实在不适。”
丁嬷嬷哪里会不明白这是程庆业借着训斥她家大小姐的档口,乘机说给自己个儿听呢。见此,丁嬷嬷“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喊冤道:“老爷明鉴呐,老婆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着大小姐和语瑶小姐去瞧那腌脏呐。老婆子带着几个丫鬟跟婆子是在搜宜兰苑正屋后面的几间厢房时,发现那大水缸里头有问题。大小姐跟语瑶小姐可是一直就在院子里的廊下歇着脚,连正屋都不曾进。生怕这人来人往的,扰了三姨娘休息。老婆子发现问题后,因为怕吓着大小姐跟语瑶小姐,也只敢说‘出了事’。具体什么事,老婆子可是一丁点儿都不敢多说呐。”
“丁嬷嬷,你可不要糊弄老爷与夫人呐。语瑶小姐若不是瞧见了什么,何至于被吓得现在这般脸色苍白?”六姨娘一脸求赞扬的表情看向程庆业,“老爷,您说霜儿说的对不对?”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程张氏哪里会不明白。所以她那花心的夫君即便从前再不待见她,看在这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不得不有所收敛。现在是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不幸中的万幸,现在的程语瑶只是个黄口小儿,还没有成长到哭神的高度。
只怕也不见得吧。
“呃……”程庆业也没料到自己会失手,脸上难免有了一丝讪讪色。可为了自己的面子,即便有错,程庆业也不会主动承认的。反而阴沉着脸,开始教训起程语嫣来。
“佩蓉……”程庆业才开口,见自家嫡妻如此,也知道下面的话题是没办法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