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揩原先其实是员能吏,但自从收了杨顺的银子,算是彻底被拉下水了。只好死心塌地跟着严党混,接过小阁老的:“没了陆炳庇护,那沈炼不过是脱了壳的蟹子,还不任我们摆布。
杨顺冉言大喜道:“若能除却此心腹之患,你我兄弟高枕无忧,升官财。”
路揩呵呵一笑道:“就靠着大帅了。”略一思索,便笑道:“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识心插柳柳成次下官可算是插柳成荫了,“快快道来”杨顺急切的催促道。
路楷指指门外道:“就落在那几个妖人身上。”说着有些得意道:“别的法子摆布不了沈炼,只有白莲教通虏一事,为圣上所最怒。如今将妖贼阎浩、杨胤幕的招供中,加入沈炼的名字。
就说阎杨二人是沈炼的学生,那沈炼因弹劾严阁老不成。失职怨毒,反对朝廷,教他们煽妖作幻。勾虏谋逆。天幸今日被擒,乞赐天诛,以绝后患大帅觉着如何”
“妙妙妙”杨顺招掌笑道:“老弟真不愧是小诸葛啊”便拍板道:“我这就急报小阁老得知,教他催促何宾快做覆本这次沈炼之命,是万万逃不掉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路楷也拍手赞道:“妙哉,妙典”两个当时就商量了奏章,约齐了同时本,要将此事办成铁案同时路楷也不忘签,命总督府亲兵直去保安州,擒拿“妖师,沈炼归案
总督府亲兵一动。年永康便得知了消息,但他深知此时今非昔比,已经没法硬碰硬。于是快马加鞭赶在前头,先一步到了保安州,告知沈先生,远走避祸。
问得噩耗,慌得怀抱婴孩的沈夫人六神无主,沈衷、沈褒成了热锅蚂蚁。只有沈炼安坐如泰山,对年永康道:“那严世蕃和杨顺恨我久矣,现在陆炳又死了。他们必然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我不能逃,若逃跑必会累及乡邻,让他们无辜为我而死。”
年永康给沈炼跪下。苦苦哀求他快逃跑,他却纹丝不动;想要用强,却见他亮出匕。抵在胸口道:“我意已决,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年永康于悲恸之中。听出了沈炼的言外之意,擦干眼泪点点头道:“那夫人和三位公子可否先行一步”
谁知有其父必有其子,沈裘和沈褒高声道:“我们必在爹爹左右也好有个照料”。
年永康急道:“沈公下狱必被诬陷重罪,生死难料。两个公子必须护送妇人和小公子。远遁口外,避其势力;待等尹家势败,方可出头。若执意再次,必然全家破灭”说着苦苦相劝道:“公子以宗祀为重,岂可拘于小孝,自取香火灭绝之祸当早为远害全身之计。尊大人处,某自当看觑,不必挂念”两位公子被他说得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