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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风云(五)

这个问题让冯万樽无法应答。毕竟,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确实开始发出衰老信号,与那种十几岁的女人完全没法相比。何况,她是那种超级豪放女,干什么事都大开大合。香港媒体到处都是有关她的报道,说她酗酒纵色,生活没有节制。而她的实际生活虽然没有香港媒体说的那么放纵,但也不像普通人那么循规蹈矩,过度的夜生活以及睡眠的严重不足,对女人的皮肤影响巨大。

对于她的问题,冯万樽只是说:“不会呀。我觉得没有变化。”

胡超女多少有点幽怨地说:“肯定不是真话,你对姐的身体都没有兴趣了。”

她这话说对了一半。冯万樽不是对她的身体没有兴趣,甚至不是对女人的身体没兴趣,而是很有兴趣。只不过,一是因为有过林雅婷,他的情感出现了一场大病,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二是刚刚遭遇了这么大一次事件,他的精神还处于灰败之中,一时难以恢复。胡超女对自己这么好,又将话说到了这种份儿上,他如果再没有一点儿行动,就显得过分了。他上前一步,伸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说:“怎么会你是我姐,我永远都有兴趣呀。”

胡超女和他接触过的其他女人就是不同,她像一堆木柴,只要给一点点火星,她就会熊熊地燃烧起来。他才刚刚抱了她,她便异常兴奋,不待他动作,便迅速将他脱得精光,然后抱着他,一起滚进了浴缸。

后来的一段日子,冯万樽过成了宅男。每天胡超女出去的时候,他还睡在床上。终于睡得腰酸背疼,从床上爬起来后,便泡一包快食面。近段时间,他不想接触赛马,也不想考虑别的,胡超女便替他买回来很多好莱坞大片,他长时间看这些打发日子。晚上,胡超女并不是天天都回,只要她不回,他仍然是只做三件事:吃饭、睡觉、看电影。她如果回来,自然就多了两件事,一是做爱,二是了解与案情相关的一切。

大约过了五天,冯万樽的移动电话第一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了之后才知道,打电话的是严倩琳。

听到她的声音,冯万樽非常高兴,立即说:“倩姐,是你呀。你还好吗”

严倩琳问:“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冯万樽说:“方便。”

严倩琳说:“那好,你换座机打给我。我怕你的电话被监听。”

冯万樽用胡超女的座机拨通了在深圳的严倩琳。知道严倩琳在深圳,他关心的倒不是眼下这件案子,而是在深圳的林雅婷。他说:“姐,你在深圳吗见到雅婷没有”

严倩琳说:“没有,我只是住在酒店里,哪里都没去。”

冯万樽多少有些失望,转而再想,她是去逃难,又不是旅游,便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严倩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还在香港”

“是啊。”冯万樽说,“我不在香港还能在哪里”

严倩琳说:“我和豪哥就担心你还在香港。你不能再留在香港了,立即离开。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和豪哥商量一下方案,给你安排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冯万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倩琳说:“我长话短说吧。警方那边的事基本已经了结,估计不会有太大麻烦了。现在的麻烦是我们内部,有些人想借此机会搞垮豪哥。他们要搞倒豪哥,就要找个理由。你就成了替罪羊,他们要你替这次事件背黑锅。”

这样的结果,胡超女早已经帮他分析过。得到了准确消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问道:“那骆哥呢他是什么态度”

严倩琳说:“他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这里。”

冯万樽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严倩琳说:“豪哥让我转告你,他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他让你暂时找个地方避一段时间,等他将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去接你回来。”

冯万樽说:“你转告豪哥,我谢谢他。不过,我不会离开香港的。”

严倩琳在电话那端叫了起来,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道上已经下达了秘密追杀令你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冯万樽说:“姐,你放心吧,有个人答应保护我,我相信她不会说假话。”

他们正在通话的时候,胡超女回来了。听了他说的话,便小声地问:“是谁”

冯万樽和严倩琳说了几句话,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告诉胡超女:“是朱文豪的马子。”

胡超女问:“她和你说些什么”

冯万樽说:“她说是朱文豪让她打的电话,告诉我,警方那边已经没事了,但帮会这边麻烦来了。所以,他们要安排我出去躲一躲。”

胡超女说:“能躲到哪里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要相信姐,就留在这里,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谁如果胆敢对你不利,我跟他没完。”

冯万樽问:“严倩琳说,黑道下了追杀令,是不是真的”

胡超女说:“我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才赶回来找你。从现在起,你要更加小心,连外卖也不能叫了,总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门。在我搞定这件事之前,你也不能离开。”

冯万樽说:“这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胡超女说:“再难受,你也得忍。”

冯万樽显得很狂躁,他没有说话,而是在房间里转圈子,那情形完全像一头狂躁的狮子。胡超女也知道,他像困兽一样,被锁在这里,日子不好过。可是,目前的形势极其微妙,在香港,他是绝对不能随便活动的,就算是在香港以外的相邻相近地区,比如澳门、深圳、珠海、越南等地,他恐怕也不宜抛头露面。她见他的情绪实在难以平复,便走上前,轻轻地搂住他,温柔地对他说:“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一切有我呢。”

他伸出双手,将她搂住。他非常用力,仿佛都要将她的肋骨箍断一般,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尽管她有点呼吸困难,却并没有制止他,而是任他抱着。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脸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流过。她惊诧地抬起头,发现他流泪了,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滑过他的腮边,滴落到她的脸上。

她抬起头,仰着脸,将自己的唇迎向他的脸。她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的泪痕,轻轻地对他说:“阿樽,别怕,有姐呢。你放心,姐一定会帮你摆平这件事。就算是把他们那个堂口扫平,姐也要给你一个说法。”

冯万樽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堵得慌。

胡超女吻干了他脸上的泪,然后对他说:“你就留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很快会回来。”

说过之后,她松开了冯万樽,转身离去。